
教育是用昨天的知识,来培养今天的人,去解决明天的问题。而“华大”是用明天的问题 来开发今天的学生,以打造创新者。其意义超出了学科,对整个教育都有深刻的启示。 《自然》与《科学》是世界公认的顶 级学术期刊双塔。在我国,只需两篇业 绩,就有评上院士的希望。“华大基因”是 深圳的民办科研机构,其属下的年轻人 在《自然》与《科学》杂志上发表了许多文 章,到2011 年底,23 岁的金鑫已发2 篇;25 岁的郑汉城已发10 篇;25 岁的 李英睿已发16 篇;35 岁的王俊最惊人, 已发36 篇。这些后生非常努力,而同样 努力的很多前辈科学家,一生也上不去 一篇。选择比努力更接近成功,要先做正 确的事,然后才是正确地做事。王俊他们 选择了基因研究,这是能够创造奇迹的 方向;王俊他们选择了“华大”基因,这是 能够创造奇迹的团队。
2011 年12 月6 日,“华大”研究院 院长汪建到青岛大学做报告,题目是 《基因引领未来》,谈话是非线性的,发 散而跳跃。我们私下议论,这是位科学 狂人,激越而不失理性,狂热而不失矜 持,幽默而不失睿智。权威的《自然》杂 志2010 年对中国学术机构进行了实 力排名:中国科学院第一,清华大学第 二,中国科技大学第三,“华大基因”第 四,其它国内知名高校都列在后面。前 三甲的优势靠广延量———众多学科的 累加,“华大基因”的优势靠强度 量———单个领域里一枝独秀,以一对 多,能打拼到这一排位,的确惊人。
20 世纪,在核技术、计算机技术与 航天技术三大前沿领域,中国都是跟 随者,至今还在追赶。但是在21 世纪 的领衔科学———基因组学研究方面, 中国与发达国家已经同步。“华大”的 基因测序能力世界第一,比第二、第 三、第四位的总和还强。汪建谦称自己 是“国际科技民工”,实际上很牛,他 说:“未经授权,比尔·盖茨基金会就要 投资‘华大’,我明天应邀面谈。”他们 所做的事“发展中国家做不了,发达国 家做不起”。“发展中国家做不了”是因 为科研水平不高,“发达国家做不起” 是因为人工成本太高。“华大”有四千 员工,而且还在不断增加,如此多的精 英集中在一个方向上,让西方科研机 构望尘莫及,这是高层次的人口红利。 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毛泽东的战 略思想无往而不胜。
科学的高度分化带来了高度综合。 在传统的理论科学、实验科学之后,又 出现了计算科学。理论科学重逻辑,实 验科学重观察,计算科学重推算。基因 组学得益于后者,成果不是“想”出来 的,也不“看”出来的,而是“算”出来的。 “华大”每天的计算量是谷歌网站的一 半。他们所从事的不是转基因研究,虽 然领域窄,但是应用广。有望提高世界 粮食总产10% ,维护人类的粮食安全; 有望实现个性化医疗,使人活得长,死 得快,健康享年150,无疾而终。引进吸 收,集成创新,再创原创,“华大基因”走 出了高速发展之路。
“华大基因”追求科学发现、技术发 明与产业发展。有些四不像,不像科研 机构,不像大学,不像企业,不像社团, 但是这四种组织的功能都有。从营利的 角度看,他们占领了产业链的最高端, 用标准左右走向。三流企业卖产品,二 流企业卖服务,一流企业卖标准。物质 生产部门被分为第一产业与第二产业, 服务生产部门也不应该掺和在一起,简 单劳务属于第三产业,出售标准的复杂 劳务应该是第四产业,这样划分才有知 识经济的特点,区别开了服务业的层次 与质量,是学理与术用、科学与技术融 合的商务格局。
早年在中国科学院工作时,汪建他 们就看准了基因组学研究,但是在体制 内部,组建庞大团队的进人计划根本通 不过。为此,他们毅然辞掉公职创办了 “华大基因”,到体制外去寻找井喷式的 发展空间,失去了铁饭碗的经济保障, 但是也丢掉了四平八稳的惰性,获得了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动力。著名史学 家陈寅恪先生有句名言———“独立之精 神,自由之学术”,这是文理通则,能够 赋予学者以独立空间与自由意志,就是 最优化的体制。
汪建认为,“华大”虽然不是大学, 但却回答了钱学深之问,得出了钱学 森之解,催动杰出人才脱颖而出。教育 是用昨天的知识,来培养今天的人,去 解决明天的问题。而“华大”是用明天 的问题来开发今天的学生,打造创新 者。其意义超出了学科,对整个教育都 有深刻的启示。追随”华大”的年轻人 没公职,没职称,甚至辍学而来,像比 尔·盖茨、乔布斯一样,没学位,但是却 能获得令人震惊的成就。部分异议人 士评价”华大”人缺乏职业素养,汪建 自信地说,让他们去搞职业素养吧,我 们搞科学发现。《自然》杂志曾经就此 刊登署名文章诘问:做高端学术难道 需要博士吗?现代大学培养了许多过 度训练却不能充分就业的年轻学者, 不知”华大”模式是否具有颠覆性?《庄 子》言:“海不辞东流,大之至也。”据 悉,中央政治局常委们都去汪建他们 那里视察过,高端关注会为民间组织 提供环境友好的学术生态。“和而不 同”必能做大做强。
(博客主人:徐宏力;博客地址: http//blog.sina.com.cn/xuhongli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