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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春天的诗人———张楚
也许只是昨天,或者前天或者大前天的春天都在听张楚,于是,在这个迟到的春日依旧想起他那落寞的脸。是的,我想听张楚了。张楚最为吸引我的,是他身上那种独特的诗人气质。张楚的歌词是完全可以脱离曲调而成为诗歌的。他像是误落唱诗班的天使,从那个诗歌年代走到这个浮躁混沌的年代。2007年上海“在春天的田野上”演唱会,2010年青岛“树生长的声音”演唱会,张楚用自己的方式书写着和春天以及诗歌之间的故事。
春天的前奏是漫天的飞雪,是一个冬季的等待总要有一个讯息向全世界宣布春天的到来,《姐姐》就像是这个讯息,带来了一个诗意的音乐春天。“姐姐”是一个缺失,是一个梦幻,是一种期待。每听到这感人的歌曲我都会被震撼,每句歌词都触动着我敏感的神经,那是作者对“姐姐”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呐喊,诉说着一个悲惨的故事。《姐姐》是张楚的成名作,这个枯瘦的男人用他那绝望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喊出了太多人的悲情。每当我听到“姐姐我看见你眼里的泪水”,往往已经痛彻心扉,这一句是那么的无助,让人感到如此的真切与疼痛,让人抑制不住地悲伤与感怀。《姐姐》就像是一枝迎春花,经历了一个严冬的考验,宣告了春天的到来。
春天是诗人的情人,春天来了,孤独的人开始变得可耻张楚的歌词就是一首诗,张楚则是一个音乐的诗人,当诗歌蜕化成风花雪月的代名词时,当纯粹的诗歌变成一种奢侈品时,张楚倔强地用他的笔完成了从诗人到歌者的衍变。
张楚唱着《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我们听到了一个游走在城市边缘与现代生活格格不入的张楚。“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大家应该互相微笑/搂搂抱抱/这样就好”,所以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在一个浮躁的时代里,爱情只是快餐文化的另外一种呈现,任意的分分合合已经成为常态。然而张楚却说 “鲜花的爱情是随风飘散/随风飘散随风飘散/他们并不寻找并不依靠/非常地骄傲”。张楚仍然坚持着自己的爱情观,即便 “一朵骄傲的心风中飞舞跌落人们脚下”。张楚反讽现代快餐式的爱情,或许张楚想说的是他们才是孤独的可耻的人,他说理想的爱情也许已经“被人摘掉”,但他坚信“鲜花也应该长出来”。
诗是孤独的、理想的、内省的,张楚的歌似乎比诗更孤独、更理想、更内省诗人是怀旧的,在《苍蝇》中张楚说“我不饿可再也吃不饱/腐朽的很容易消化掉/新鲜的又没什么味道”,深深地流露出他的怀旧与宿命情结。张楚是怀旧的,但他却处于日趋程式化、组织化的社会,大环境的平庸有效地制约了他的渴望,他只有隔着尘嚣,漫游在自我的世界,“只有回到内心左右看看 (《和大伙去乘凉》)”,在内心寻找历史的完整性。
张楚是误入了城市的诗人,在《认识了》中他写到“布谷鸟在城市夜里轻声鸣叫/我们找到欢乐又忘记了忧伤/我以为我一直在生长/可以永远听见你唱歌”。与现代文明的格格不入让张楚感受到加倍的孤独,这让他越发向往田园式的生存状态。
春天总会过去,我穿过山水相连的清晨去看孤独的人,他像花一样美丽事与愿违。纵使张楚忍受这孤独的心走在自己的诗歌里,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天真的青春梦湮没在现代文明的大潮里,他似乎明白自己活得太理想了,他毅然选择“离开这满是灰色高楼的地方/离开这俗气霓虹闪耀的地方(《北方过客》)”,选择去北方流浪。他“收拾破碎的梦想/背起破旧的行囊/舔着心头的伤口/永远都不会遗忘/午夜搭一班货车/去流浪一直向北方/北上”。他知道,我们都是过客,不是归人。
生活给了我们一千种选择,也就给了我们一千次离别。反叛是一种无奈,离开是一种痛苦。张楚最终还是离开了人们的视线,只能在流浪中、在理想中寻找属于自己的生命支点,一个人孤单且匆忙地走在路上。
春天总会过去,我穿过山水相连的清晨去看孤独的人,他们像花一样美丽。我们眺望远方,就像春天会从那里回来。(文/伤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