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我不经意的弥留,
将我困于这寸草难生的土地。
暮色渐渐收拢,
我原来是结晶里最不起眼的一粒。
断了线的风筝,曾在天上畅意飞翔,
饶是被捆束,风在替它完成最后半句诗行。
谁将颜料浸润在灰调的草地上,
梅花和墨渍,对弈过后才绽放。
碎石堆砌在路旁,
我残败的衣摆,
掠过大树的哀伤。
何处往故乡,
杂乱的雪和脚印,
最后不知去向。
乌鸦因干渴的嗓子嘶鸣,
它不知冻土深处的微弱蠕动在抱怨寒霜。
斑鸠呐喊,这些最终归为微薄肥力的,
是生物循环的遏制与张扬。
被驼群践踏碾碎的胸膛,
驶过一辆锈蚀的列车。
垂直坠落的水滴啊,
竟浇筑出溶洞内千奇百怪的钟乳石。
俯身,雨水,降落,
我聆听它甘甜伤口。
战歌,猩红,白雾,
何惧那些色彩的恐吓。
岩浆呵!撕开结痂,
冰封千年的童话在它的低吼下安睡。
罅隙中,露水奏鸣,
花蕊,挺立着,任雪拷打。
荒野,从不四季如常。
它最不起眼的一层皮,承担刺骨的烫。
未干的泪濡湿朦胧月光,
原来恍惚之间,我旅行在这片大地的梦乡。
(作者单位:特殊教育学院康复学院2024级特殊教育专业本科1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