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4月末,骆老师到中国矿业大学学报编辑部履职,那时学报编辑部在中国矿业大学文昌校区环山路上的旧楼中办公,楼下有两棵低矮的枇杷树、一棵长出花苞的石榴树,枇杷树结满一簇一簇青色的枇杷果,经常有调皮的小孩子扯着树枝摘枇杷、掐石榴花。
骆老师做事:择善固执
2004年,《中国矿业大学学报》(下文简称“中文版”)已有近50年的历史,在科技期刊界有一定的影响,《中国矿业大学学报(英文版)》(下文简称“英文版”)则是一本装帧简陋、几十页的半年刊,基本上是印好就堆积在仓库,面临最终被收废品的收走的命运。
自2005年起,英文版的发展按下了加速键,两次变更刊期,半年刊改为季刊、双月刊;两易刊名,由最初的《中国矿业大学学报(英文版)》最终定名为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ining Science and Technology(《矿业科学技术学报》)。英文版被EI顺利收录,跟上了大踏步前进的中文版。骆老师更忙碌了,除了日常的教学、科研和学报编辑部的编辑、管理工作之外,他努力向学校争取政策和办刊经费的支持;他频频出差,促成了英文版的开放获取、与爱思唯尔的全方位合作,也促成了英文版的专业化、国际化转型。
骆老师敏于行而讷于言。在编辑部内部讨论时,他曾经简单提及要专业化、国际化办刊,才有可能实现期刊层次的提升。这是他择定的目标,也是他的“执念”,为了他心中的“执念”,他呕心沥血、兢兢业业奋斗了16年。在他人生的最后半年中,英文版终被科学引文索引(SCI)收录,跻身Q1区。英文版在连续两次入选“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影响力提升计划”之后,和中文版联袂入选“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
骆老师为人:温柔敦厚
骆老师儒雅博学、平易近人,无一丝官气,待人诚恳、和颜悦色,对犯错的下属,从不曾疾言厉色,他轻轻的一句责备,足以让人愧悔万分。矿大每年组织编写《中国矿业大学年鉴》,由各二级单位指定专人撰写本单位的材料,我是学报编辑部指定的撰写人。按惯例,我写好初稿后发给骆老师审定。有一年的年鉴材料要得急,我写完后大概浏览了一遍就发给骆老师。骆老师快速审核了我写的年鉴材料,打印了一份,用红笔详细校订了其中的几处笔误。骆老师把校订稿拿给我,微笑着说:“粗心了呀,我们做编辑的,天天给别人改文章,自己写的东西出错了,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儿。”
骆老师对同事的孩子和善可亲。每到学期末,幼儿园、小学总是比大学放假早,编辑部同事们的小孩放假后跟着爸爸妈妈到编辑部“报到”,骆老师见到这些小家伙,笑眯眯地摸摸他们的小脑袋,问问他们的学习情况,个别顽皮的小家伙甚至给骆老师办公室的门贴上卡通汽车图案的贴纸。
骆老师病逝后,有读者在中国矿业大学公众号关于骆老师的人物通讯《泪目!这是一个新时代奋斗者的人生答卷!》写下如此评论:“他是一座丰碑!……骆老师实在是值得善待尊敬的人。他毫无半丝哪怕隐藏的自大,也从无半点谄媚味儿,让人近身畔如入芝兰之室。”
宗璞在《悼张跃》中写道:“人生匆匆,真如过客。过客的身份,是每个人都一样的,但每个人留在别人心中的,很不一样。”骆老师来过,与我们仓促作别,他留驻我们心中的,很不一样。
又是一年芳草绿,学报编辑部故地的枇杷树又结满青绿的枇杷,石榴树含苞待放。风物依旧,故人已逝,但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