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读到陈丹青老师的一段话:“忠于自己的感觉,做每件事情不要烦、要有耐心、不要放弃!不要敷衍,我们就是在艰难的日子里一步步地走向自我拯救之路的。因为,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动物。”特别喜欢这段话,所以今天把“勇敢做自己,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动物”作为标题送给大家。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这是我们熟知的一句名言。每一片叶子,都是大自然亲手写下的诗。即使在同一棵树上,迎着阳光的叶与藏在阴影里的叶,脉络的走向不同,边缘的锯齿有别,甚至被虫咬过的缺口,都成了独一无二的签名。在这个AI能批量生产“完美”的时代,你的独特的性格、你的不一样的爱好、你奇怪的脑回路,反而成了最先进的防伪标志,是你可以骄傲地向世界宣告:这就是我,一个不一样的人间烟火。———你觉得自己“不够好”的特质,或许正是未来被欣赏和视为珍宝的标识,因为你的美丽与价值尚未被命名。
不一样的我除了有不一样的人生选择、人生态度,还有不一样的人生时区。这在今天是我们特别需要关注的一个话题。2016-2018年间广为流传一篇励志短文《纽约时间比加州早3个小时》里用时区比喻人生节奏:大意是有人25岁当CEO但50岁去世,有人50岁才当CEO但活到90岁,奥巴马55岁退休,川普70岁才当总统……这些举例可能有点极端,但多年拍花看花的经历让我深深地了解: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花季。我们要允许自己像樱花,二十岁绚烂夺目;像银杏,四十岁才镀上金边;还可以像沙漠里的仙人掌,终其一生都在默默积蓄,却在某个无人期待的瞬间,突然开出惊艳的花。大自然从不会责怪一朵花为什么开得晚,所以我们也只需关心是否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长出了独一无二的姿态。
但是每一个不一样的我,老师还是希望你们能怀揣一样的“与人为善,仁爱做事”的原则。我希望你们不单单把这八个字看作是一种美德,而是生活的智慧与温柔。因为你秉承了这个原则,你会有更多的感知,更多的看见,更多的连接,你就会了解“无数的远方与人们都与我有关”的深意,悲天悯人成为你的日常,为素未谋面者的苦难保持心痛是你的能力,你要像保护信源一样保护他人的脆弱,你要在充满烟火气的菜场、公交站、地铁上发现更多的广阔与深奥,看到更多的温暖与感动。不管我们读了多少书,请记住因为真正的学问,不在书本里,而在人间烟火里。我们的每一份善意都在改写这个世界的算法,每一次温柔都在重建文明的基线。
要勇敢做自己,就是不要满足于做思想的诠释者,更要做生命的体验者。要勇敢去经历、去犯错,去感受世界的粗粝,感受生活的混沌与人生的裂缝,那里会有真实的快乐,也会有切肤的疼痛,但那才是你真实的人生,因为在生活的褶皱处你会有惊人的成长。
“时光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分头走,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亲爱的小伙伴们,告别的时候请原谅我给予你们的关心和帮助太少,但我是真的爱你们,如果你们愿意,未来的时光里我希望我们还可以做愿意分享的朋友,我还能常收到来自你们的祝福、问候与关心,我们还可以一起做很多在学校没有做成的事……在读研的三年或两年中,我们每一次的交流其实都是在和大家一起探讨,如何发现自己、看见自己并成为自己,希望那些片刻那些记忆在悠悠时光里能滋养我们鼓励我们勇敢向前!
山高水远,未来可期。祝福你们好运相伴,好人相助,幸福开心!
(作者系新闻与文化传播学院教授,本文是6月11日写给其毕业研究生的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