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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城大学 - 《聊城大学报》

我是经过季羡林大师耳提面命的

作者:史志兵    
2025-06-17     浏览(31)     (0)

说了我是经过季羡林大师耳提面命的话,自己都惭愧,想自己当下之境况,实不敢拿这种噱头蹭热度,只是大师当年的话语犹在,虽40\(年之久,依然历历在目,心潮澎湃。

1982\(年,我考入聊城师范学院中文系,满眼的新鲜,被学长或者老乡领着转遍了校园———图书馆、教学楼、操场、餐厅、开水房等大学生活场所,感觉自己就像刘姥姥走进大观园一般。40\(年后,我再次走进聊大校园,感觉校园早已不是当年模样。高楼鳞次栉比,教学区、生活区错落有致,东西湖相映成趣,南大门举世闻名……好在科学会堂还在,引出老一辈聊大人的无限回忆。

当年的聊师八景,东、西红楼已没有了踪迹,覆盖它的是外国语学院楼和图书馆楼。两座二层红楼是苏式建筑,相距百米,红楼之间是一条柏油路,路面不宽,约有5\(米。柏油路的两侧是笔直的柏树,宛如一条绿带连接了两边的楼宇,东面的小楼是学校的行政楼,西面的一座则是中文系和外语系的教学楼。我庆幸自己战战兢兢地从高考的独木桥上跨过,在聊大走出了人生的第一步,也是聊大让我的一生都与它永不分离。

网上的聊大,众说纷纭,那是人家的嘴,我们是断不敢掌控的,做自己就足够了。但我是以聊大人自居,并引以为自豪。聊大,鲁西最高学府,山东璀璨明珠。

40\(年过去,当年的学习场景,老师的音容笑貌,都历历在目,没有半点忘却。因为他们独立的人格,因为他们为人师表的境界,因为他们踏实的工作作风,因为他们忘我奉献的精神,因为他们孜孜以求的品行,因为他们对我的教诲,所有这些,都让我自豪,我是聊大人。

聊大校园的一草一木,聊大老师的学术动态,都在牵动聊大校友对母校深深的怀恋。就我而言,最难忘的是开学典礼后的一场学术报告会,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来到我们中文系82\(级同学中间。现在想来,当年会场的83\(个人是何等的荣耀,在普通人的一生中又是何等的荣幸,但当时脑中只有懵懂和震撼。

学术报告会的现场是在图书馆二楼的一个小会议室里进行的,报告现场没有横幅悬挂,只有系里的一个主任陪同季羡林先生来到现场。

季先生个子不高,清瘦的身影,白色的衬衣,板寸式的头发,走起路来不快不慢,看上去与城里的老头没有什么区别。当他向我们走来的时候,我们只是起劲的鼓掌,就怕表达不出我们的敬意。图书馆的小会议室没有讲台,坐下来的季先生显得越发是一个小老头(那一年老先生71\(岁),因为他身上诸多的光环,让我们感到他越发的神秘,并不敢有丝毫懈怠。当时我与老人家的距离不到3\(米,相距两排桌子,就是这3\(米的直线距离,想盯着看,又不敢看,一直提着的心,随着老先生的话语舞动,身子不敢有半点的晃动。

季先生当年报告的题目是《从比较文学谈到中印文化交流》。报告的许多内容,我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忘记了,但他任北京大学的副校长、中国外语教学研究会会长、中国南亚研究所所长等职务,却是记忆犹新。季羡林先生精通12\(国语言,对梵学、佛学、中国文学、印度文学等都是深入研究。他当时说,对吐火罗文的研究全世界也没有几个人了,我们立马感受到季老对世界文化抢救所做工作的伟大意义,心里肃然起敬。可以说,我们的学术之路就是那时候被开启,我们的学习激情也是在那一刻被点燃。他的报告让我们感受到他研究领域之宽广,研究内容之丰厚。他对世界文化之贡献让我们顶礼膜拜,他谈吐的温文尔雅和对文化的尊重和膜拜,又让我们感受到大师的风范和气节。今天想起来,他对我们心灵的震撼是无以复加的,对我们这些刚踏入大学校门的学子影响力也是不可想象的。他是我们踏入大学开启学术之旅的导师,也是我们人生之旅的导师。

1999\(年,聊城师院建校二十五周年,我毕业的第13\(个年头,我以聊城大学潍坊校友会秘书长的身份走进校园参加庆典。在运动场上的庆典现场,我坐在校友席前排,再一次近距离地看到季羡林先生,再一次聆听先生的话语,心中的感情比第一次汹涌多了。作为聊大的校友,作为先生报告的聆听者,内心非常满足的我,虽不能走上前,问候一声先生,远远地对老先生祝福祝福再祝福,但也圆了我内心小小的心愿。或许,老先生记不住当年他在报告会上的学生,但我又怎能忘记先生的教导?一日之师,终身之师。在校园,我特意看了他老人家题写的聊师校训“敬业、博学、求实、创新”,心中感到无比的激动,因为17\(年后,我又见到了先生,他的身影和音容笑貌又一次激励到我。

40\(年过去了,我也从潍坊医学院报社总编的工作岗位上退了下来,但当年聆听季羡林大师授课的场景历历在目。记忆里先生的笑容依旧,宽厚依旧,平易依旧,风范依旧,但先生已驾鹤西去。些许惆怅,些许遗憾,这也成为我为什么要写出这一段文字的缘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