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轮在沙砾中刻录
荒原上你站成倾斜的伞骨
每一片叶子都是盾牌
覆盖我幼年所有雷暴的夜晚
钨丝在皱纹里游走
褶皱的夜 被你缝成
圆形的茧房。黑夜在针脚后退
线头咬住我即将溃散的偏旁
站台长出藤蔓
你的目光是潮湿的根系
勒进行囊深处。铁轨切割地平线时
我听见血管里簌簌的落叶声
所有记忆显影成底片
——那些被盐粒擦亮的锈迹
正在时间暗房缓慢生长
而永恒的显影剂始终是你瞳孔的浓度
母亲
你把自己站成时针磨损的弧度
却永远是我生命坐标系里
垂直的经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