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的湘西之美,在于其原生态的淳朴。我们师生来到湘西大地时,正值人间四月天。四月的雨,淅淅沥沥的,不知疲倦地下着,给湘西的山气增添了一波意境。“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可能也都出现过吧!看着马儿肆意奔跑在广袤的草地,慢悠悠地吃着露水和雨水交织的青草,我们知道,这次创作采风的社会实践将是一次终身难忘的心灵洗涤之旅。
惹巴拉宫:诗意栖居的唯美仙境
惹巴拉宫,位于湘西自治州龙山县苗儿滩镇,在河之东,水澄其影,山屹其雄,是早期土家族首领惹巴冲的“王城”。
在惹巴拉宫我们第一次体验了土家族的“长桌宴”。在长桌吃饭时,穿着藏蓝色花纹的阿哥阿姐们会端起茶杯与我们共饮,还唱着土家族的歌谣为我们接风洗尘,阿婶也是极好的,不停地为我们添菜加茶,似乎在向我们诠释着“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你们莫要嫌弃呀,祝你们吃好玩好喝好。
从惹巴拉古镇出来后,有一座长长的风雨桥,许多阿爷阿奶在那售卖自家的瓜果,还客气地邀我们品尝,柚子和金桔确实清甜爽口。我看到的老人家,大多是经过岁月沧桑的模样,但老两口确配合地极其默契,笑靥里流露着从未后悔嫁给你那种溢出来的幸福与满足。
在走访中,我们发现湘西作为脱贫攻坚的首倡之地,12年过去了,湘西人民经济上确实有了明显的改善,但更加让我们感动的是他们的精神世界极为丰厚。
里耶秦简:历久弥新的文脉密码
“北有西安秦始皇兵马俑,南有里耶秦简博物馆”,光鲜的招牌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走进里耶秦简博物馆,深入历史的肌理,仔细观察这千年简牍,忽觉自己只是那小小“蜉蝣”,却得以窥见广袤天地中的边边角角,何其有幸。我端详着那些刻满隶书的木牍,想象着秦代基层官吏往昔是如何使用这些简牍管理边陲。
刀笔吏在竹片上书写时光的内容,一笔一划都是先人对工作的热爱和恪尽职守;而邮差遍历祖国大好山河,一颦一笑都是人们最美的期盼。邮差相当于中国最早的公务员,官职在当时也可以世代相传。古代传送书信有三种方式———以人力,谓之“游”,后有游侠;以马力,谓之“驿”,乃有驿站,供马匹休息;以船只,谓之“传”,渡过河湖。
里耶秦简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是三枚木简,其以文字的形式复活了秦朝历史,被誉为一部秦朝的“百科全书”。其中,“迁陵洞庭郡”木简———以实物形式颠覆了历来对于秦代行政区划的结论,填补了《史书》《汉书》等权威史料记载证明。早在秦始皇统治时期确有洞庭郡的存在,改写了中国历史。“迁陵以游行洞庭”木简———文字篆隶结合,它相当于现今使用的邮签,是中国邮政史的开端!除此以外,还包括迄今最早、最完整的“九九乘法口诀表”,浓缩了数学文化的精髓,凝聚着秦代先民的智慧,细细赏析它会向我们释放出一种强大的文化自信的力量。
边陲古镇:淳朴民风的不朽印记
漫步在里耶古镇小巷里,瞧见阿婆满是沧桑的手,巧妙编制出了美丽图案的糖果袋和斜挎包;伫立在镇上酒店房间里,望着比我身形还宽大的背篓,阿嫂却用她扛起了生活的半边天;睡醒在面朝窗户的大床上,听着公鸡清脆的喉咙唤醒了边陲小镇的又一个破晓。
湘西人的勤劳俭朴在她们的摆手舞中足见一斑,其特色动作离不开祭祀和农作。三礼三参拜四方、犀牛望月、回旋摆、撒种、砍火渣……所有动作需保持“顺拐、屈膝、下沉”三大特征。雄健豪迈的风格搭配阿哥粗犷高亢的嗓音,把人带到一种辛劳耕织的联想当中,阿姐边跳边唱,好不欢快。
我眼中的湘西,带着泥土的芬芳与人间的温度。八面山的云海与草场,酉水河的碧波与渔歌,土家织锦的色彩与纹样,篝火晚会的歌声和舞蹈,都为我此次的湘西之旅留下了美好而充实的回忆。(文字 谢旺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