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子入药始载于《名医别录》,陶弘景合《本经》与《名医》药品而成《集注》,故若从收录入本草这一点来说,则始于《本草经集注》。
宋代《本草图经》中附有越洲牵牛子图,完全符合裂叶牵牛的特征,其详细描述如下:
作藤蔓,绕篱墙,高者或三二丈,其叶青,有三尖角,七月生花,微红带碧色,似鼓子花而大……八月结实,外有白皮裹作球,每球内有子四五枚,如荞麦大,有三棱,有黑白二种。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对牵牛子论述颇详,不仅集前贤之说,而且有自己的创见。他亲记两则验案,对其药效进行说明,所治之人都是他的宗亲,足证李时珍为善用牵牛的名家高手。
一宗室夫人,年几六十。平生苦肠结病,旬日一行,甚于生产。服养血润燥药则泥膈不快,服消黄通利药则若罔知,如此三十余年矣。时珍诊其人体肥膏粱而多忧郁, 日吐酸痰碗许乃宽,又多火病。此乃三焦之气壅滞,有升无降,津液皆化为痰饮,不能下滋肠腑,非血燥比也。润剂留滞,消黄徒入血分,不能通气,俱为痰阻,故无效也。乃用牵牛末皂荚膏丸与服,即便通利。自是但觉肠结,一服就顺,亦不妨食,且复精爽。盖牵牛能走气分,通三焦。气顺则痰逐饮消,上下通快矣。
外甥柳乔,素多酒色。病下极胀痛,二便不通,不能坐卧,立哭呻吟者七昼夜。医用通利药不效。遣人叩予。予思此乃湿热之邪在精道,壅胀隧路,病在二阴之间,故前阻小便,后阻大便,病不在大肠、膀胱也。乃用楝实、茴香、穿山甲诸药,入牵牛加倍,水煎服。一服而减,三服而平。———明?李时珍《本草纲目?草部?第十八卷》
牵牛能走气分,而为气滞便秘之良药;牵牛能利水,而可去湿热,通利大小便。此两则牵牛子验案,极证时珍知医理,明辨证,熟药性,故能取效如神。
使甩须谨防中毒。《本草正》有:“牵牛,古方多为散丸,若用救急,亦可佐群药煎服,然大泄元气,凡虚弱之人须忌之。”现代名医蒲辅周说:“牵牛子为消水肿有效药,但虚证不宜用。”
牵牛子对人有毒性,但毒性不大,中毒者主要归因于过量使用或误用。大量服用除对胃肠的直接刺激引起呕吐、腹痛、腹泻与黏液血便外,还可能刺激肾脏而引起血尿,重者尚可损及神经系统,发生语言障碍、昏迷等,有超大剂量用药致死的报道。中毒死亡病例较早的期刊报道见于20世纪60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