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不久，妻子便有了身孕。她说，趁着身材还没太大变化，想在女生节这天和我出去逛逛，算是庆祝这个很可能是她成为母亲前的最后一个女生节。
我们来到商场，她在女装区试了好几件衣服。那些衣服穿在她身上，合身又洋气，可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犹豫许久，最后还是把衣服挂了回去，一件都没买。
走出商场，前往奶茶店的路上，妻子道出了心声。她有些无奈地说：“买了也穿不了多久，太浪费钱。等生完孩子，看着这些穿不进去的衣服，心里只会难过。”
我能理解她的纠结。她以前是搞摄影的，经常外出采风，拍摄文人主题的照片。工作性质让她对人物形象要求很高，对待自己更是如此。如今即将成为母亲，角色的转变难免让她有些焦虑。
前几天吃饭时，她还满脸担忧地问我：“我真的能当好一个妈妈吗？”我安慰了她，可她眼中的忧虑并未消散。后来，我上网查资料，看到诗人新川和江的一句诗：“请别用女儿、妻子、母亲的身份定义她，她是清风，是长河，是绵延不绝的诗篇”，深受触动。
到了奶茶店，我知道奶茶对孕妇不太好，便对她说：“咱们先委屈一下，为了宝宝，今天不喝奶茶了，点杯柠檬水怎么样？不过你要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首先都是你自己。”
妻子先是一愣，随后嘴角上扬，露出了笑容，眼睛里闪着光。她轻轻点了点头说：“这是我过得最开心，也是最有意义的女生节。”
那天，我们坐在奶茶店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身上。喝着柠檬水，我们聊起了未来，聊到孩子出生后的生活，也聊到她产后想继续做的事。我发现，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后，眼神里多了一份坚定，不再只是沉浸于对未来角色转变的焦虑之中。
在成为母亲这条即将开启的新路上，妻子或许仍会面临许多未知与挑战，但我相信，只要她始终记得“自己首先是自己”，就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平衡，在不同的角色中绽放光彩。
（作者系辽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