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雷在他的歌里写下:“理想今年你几岁,你总是诱惑着年轻的朋友,你总是谢了又开,给我惊喜,又让我沉入失望的生活里。”
几年前当我第一次听到这句歌词时,我的反应是有点诧异,我诧异于怎么会有人这么形容“理想”,这与我从小听到前辈榜样口中的理想完全相悖。也许是我不求甚解,哪怕内心万般不解也只是津津乐道地沉浸在歌的旋律中,听了一年又一年。也正是因为这次稿件作业的契机,我又开始了单曲循环,但这次我选择抛开音律,走近歌词的故事。
多年前,赵雷在经历藏地洗礼回归北京后,城市的流彩繁华与个人的微不足道形成的鲜明对照,使他心中产生了巨大的落差,城市究竟是“驿站”还是“归宿”,待垦的富矿、做题家永远想象不出的答案、创业者难以掩饰的激情……在往返录音的途中,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在一间八平米的小屋,赵雷“凝视”着理想,写下了他的《理想》。
而赵雷在节目采访中说道:“创作早期我在北京的小屋子写歌,去录音室来回都是坐公交,当时我就想,为什么这个城市那么繁华,我却这样微不足道。”或许他害怕理想终究化为泡沫。一些向阳生长的想法,在凹凸不平的现实中枯萎;曾经平地万丈的豪情,也在磕磕绊绊的棱角上磨平。
现在的我大概知道了何为理想不易,但曾经的我呢,也许是我们,当被人问及长大以后“搞科研还是开飞机”,成功的定义“是锦旗还是老中医”时,我们一定是趾高气扬地回答:做科学家、人民教师、警察、奥运冠军……倚仗年幼与青涩,我们可以毫无顾忌地畅想,但又有多少人在这十几二十年中一直沿着当初的“选择”走下去呢?
曾经我想过当老师,因为我希望桃李满天下,培养国之栋梁;想过当画家、书法家,因为我希望我的热爱成为倾尽一生的事业,名扬国内外:想过当演员、歌手,因为我希望亲朋好友可以在电视或各种媒体上看到我,享受聚光灯下的闪耀。但现在我依然在普普通通地成长,我的经历可以说得是泯然于众,不断的求学,在一次次选择过后,此刻我只是坐在书桌前敲着键盘,准备完成一项工作后,投入专业课的学习。
可我的理想是这样吗?这里好像不太恰当,我是一个现实主义者,向来不喜欢用一些模糊且宏大的词汇来下定义,我的“理想”可以称为“计划”。我喜欢画画、书法、钢琴,但身处巨大升学压力下,我选择了埋头苦读;我喜欢新闻、英语、文学,但考虑到现实种种,也是机缘巧合,我选择了经济类专业。这么一看,现实主义让我放弃了很多,但如果有人问我,你满足了吗?我的回答是,并不。我依然想去成为我想成为的人,可能现在我还无法具体描述,时而有点迷茫时而焦虑,但或许一步一步来,像往常一样,走过荆棘、越过波浪,我坚信我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被埋没的理想。
我看到过薛兆丰老师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理想,每个人都有理想,理想算什么?难得的是,不是你坚持所谓的理想,而是你被社会修理后,还坚持一步步的前行。”可能现在我们还在避风港中,或许迈入社会,我们不得不妥协,不得不改变,不得不变形,但不要怕,理想不会有确切的几岁,就像赵雷在歌的最后对我们说:
“理想永远都年轻,你让我倔强地反抗着命运,你让我变得苍白,却依然天真的相信花儿会再次的盛开,阳光之中,到处可见奔忙的人们,被拥挤着,被一晃而飞的光阴忽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