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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工业大学 - 《浙江工业大学报》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作者:绿色制药2201班  倪佳琪    
2025-03-25     浏览(35)     (0)

文章描述了作者在20多岁的焦虑和迷茫,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恐惧,但最终意识到青春的回忆足够回忆,需要保持对未来的热情和期待。

“年轻的女士,愿你的人生硕果累累,没有任何东西将阴影投射其上” ———题记22岁翻看18岁写的日记,感叹时间太过匆匆。那年夏天是一瓶巨大的橘子汽水,我们的梦想变成一个一个气泡从表面浮出破碎成很小的液滴,分散四处。高考横亘在18岁盛夏之前,没人告诉我,六月的梅雨会混着咸涩的泪水蒸发在七月里。

每个人的理想自我似乎都是美化了的自己,他们想象自己学业有成,富有,幸福,快乐。但当猝不及防的烦恼降临时,下意识还是会内耗。

人们总说等到了30岁再回过头看现在,会觉得现在的烦恼都是小小的,但是每个人到了30岁都会很轻易解决20岁遇到的问题吗?难道十年时间就能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大人吗?想起《失笑》里的一段话:“三十岁可能收入还是很低,持续爬坡的身体开始亮红灯了。虽然还有很多梦想,但是都和爱情无关。因为日常生活被工作所压榨,连谈恋爱都只能谈快餐,不上不下不好不坏卡在中间。不是青年到了某个阶段会被社会冷落,而是人生到了某个阶段会慢性自杀。四十岁死于二十岁射进身体里的那颗子弹大有人在。但不是每个人三十岁就要缴械投降,这才是顾逸的想法。”

我有一段时间很想当 《南方周末》的编辑,又有一段时间我想尝试《中国国家地理科考旅行》的新媒体运营,我读着在我看来枯燥的工科想象自己做着在我眼里轻松又有趣的工作,归根结底还是我没有热爱,没有激情,没有目的,只能把渴望投射在看似最适合我的领域,其实我知道,这些都不适合我。

我不想在30岁时回过头来看20岁只觉得矫情,就像我现在回望十几岁时不理解那时候流下的眼泪。人给自己立了太多目标了,之前有一段时间确实有点封闭的焦虑,室友对我说“不要为打翻的牛奶哭泣”,我恍然。打碎玻璃杯的经历常常发生在幼年,当双手抓握能力提高后,我们很少打碎整只玻璃杯,但还是会恐惧玻璃杯砸向地面的时候发出的声音,这意味着我们失去了什么。似乎每个人都默认人的能力是随着年纪提高的,社会压力和横向比较膨胀带来的外压入侵身体,抗压能力提高的同时,我们的玻璃杯也摇摇欲坠,提心吊胆地过着自己的二十几岁,然后以为成熟之后会更包容理解,但还是会后悔自己做出的一个又一个决定。

不过当我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后知后觉”是迟来的总结,就算我到了30岁觉得自己的20岁不尽如人意,那也是后话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拧巴与矫情里批判过去,别扭地过着现在,兴高采烈地规划着未来,但我很喜欢这样的自己。

想起在大风与雨混杂着的海岛上度过的20岁生日。没有见到太阳总是遗憾的,但那些大风吹过,雨水浸湿头发的每一刻都是脑海里的一场场风暴。我一直都觉得20岁很重要,但当二十岁真的来临的时候,似乎并不怎么特别,但至少我清楚地知道我需要一直在路上。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一条不在水里的游鱼,在潮湿的水雾里,在干燥的灰尘里,在各种化学试剂混合在一起后的废液里,在由代码组成的文字里,在黑色的墨水里,在每一个夜深人静总会反思的灵魂里,在梦里。

我的青春燃烧得虽不那么热烈,但也足够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