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文学巨匠米格尔·塞万提斯·萨维德拉在《堂吉诃德》中塑造了一位极具张力的形象———那位瘦削的堂吉诃德骑士。 当这位年迈老者跨着羸弱的坐骑, 高举锈迹斑驳的长矛冲向缓缓旋转的风车时, 他荒诞的身影成为文学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世人总在争论: 这个将羊群视作军队、把铜盆当作神盔的疯子,究竟是可笑的疯子还是可悲的英雄?
塞万提斯用近乎戏谑的笔锋描述了一个荒诞的故事, 在骑士精神沦为市井笑谈, 现实逻辑碾压浪漫情怀的时代。 堂吉诃德执拗地以幻想为甲胄,将陈旧的骑士小说化作刺破庸常的长剑,迎接他悲剧性的结局。
击倒他的是白月骑士吗? 还是那个荒诞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真正的悲剧性不在于风车的角力,而在于最后的觉醒“我知道自己是谁”,既在最后的时光里,不再幻想自己是骑士堂吉诃德,而是阿隆索·吉哈诺。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击溃他的并非白月骑士的剑锋, 而是理性世界对幻想的围剿。
在功利主义甚嚣尘上的当下,现实主义的镣铐禁锢着每个起舞的灵魂, 当世人将梦想等同于可笑与不切实际,我们突然发现:这位被嘲弄了四个世纪的骑士,或许是幸福的。 他愚勇地活在三万次日升月落之外, 用锈铁与风车的撞击声, 在理想主义中敲响晨钟。 那些被现实藩篱困住的人们,永远能在拉曼查的旷野上听到金属碰撞的铿锵回响。
或许这才是塞万提斯留给后世的终极启示:真正的理想主义,始于承认荒诞的勇气。 有些价值,本就不该被现实的天平衡量。
(作者系管理学院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