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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石油勘探局有限公司 - 江苏石油报

做一个讲故事的人

2025-03-14     浏览(15)     (0)

本文讲述了作者在油田工作期间成为一名讲故事的人的故事,包括她写新闻稿件、记录油田工作场景和与他人分享故事的经历。作者感叹成为一名讲故事的人真好。

《无题》......当风雨停止铁样的灵魂依花而立临下班,收拾办公室柜子里的旧资料,竟然找到几本《采油通讯》,扉页上写着 1998 年刊印,翻到最后一页“油海凌风”栏目,竟然印有我在27年前写的一篇文艺稿件《无题》。

通讯里还有一篇新闻《女班长获殊荣,光荣入党》,写的是我在采油队实习的师父汤燕连获 4 项嘉奖并光荣入党的故事。更奇妙的是,我居然在刊印的内页翻到这篇新闻稿件的手写投稿信!想当年我们投稿都是一笔一划在这种熟悉的田字格上誊写,再贴上邮票寄出——蓝色的钢笔字经过 27 年的洗礼,竟然像昨天刚刚写成的一样,上面反复修改的痕迹看得出作者遣词用句格外用心,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改了又改,不难想象当时的他是多想把这个故事讲好呀!

时间回到 1996 年,我那时还是个刚从技校毕业的年轻姑娘,在旷野上一个人守着一大片油井。那时总爱站在值班室门口看王 8-1 和王 8-2对着作揖磕头,绿色的钢铁身躯有节奏地起伏,像在跳一支没有音乐的大地之舞。我就是这样伴着它们轻快的舞蹈,蘸着晨露般清透的油墨,在田字格上写下了第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投出了我的第一篇稿件。

后来,采油队指导员让我试着写写新闻稿,我记得很清楚,为了写清楚队上增产的稿子,我抱着采访本追着 技 术 员 跑 了好几天。我的执着 让 年 轻 技 术员 那 张 被 太 阳晒 得 通 红 的 脸更红了,直到我的笔记本里记满了“压力”“冲程”“反洗井”之类和风花雪月毫无关联的词,他才松了口气。就在 1998 年,我第一次被评为优秀通讯员,在那年年底的《采油通讯》上,我和采油工状元、绿荫使者这些先进并列获得了一个“采油女秀才”的美丽称谓,虽然那时我还不懂怎么讲好一个故事,但是做一个讲故事的人,已经在我心里扎下了根。

2006 年,当春风卷着槐花香钻进机关大楼时,我离开了采油队。记得,当时党办老科长对我说:到了机关,就要讲好整个采油厂的故事,有信心吗?

我用力点头。从那天开始,拎样桶拿管钳的手,一只端起了摄像机,另一只举起了照相机。我带着它俩跑过最边远的采油井站,跟着师傅在清晨零下7度的风雪里,记录他像照顾婴儿般呵护他的宝贝油井,结了霜的

睫毛忽闪忽闪的让人至今难忘 。我 在最热的时候,爬上高高的铁罐,记录下压裂车一字排开,轰鸣着撬动地层脉络的战斗场景,红色的工衣在井上穿梭着、奔涌着,像义无反顾的浪潮,一遍一遍探寻地底下的秘密。我也在叶落黄昏的林荫道上,记录下张班长和他的妻子,一个推着自行车,一个扛着管钳,肩并肩迎着余晖,一起守护油井的动人模样。甚至,在初春的麦田里,我透过摄像机的镜头看到抽油机伴着麦浪为巡井的采油姑娘们轻轻歌唱,感动得模糊了双眼……

前几天,在去超市的路上,遇见当年的“铁娘子”、油田劳模戴姐,她还像当年一样爽朗利索,谈起现在各自的工作,她扬了扬抓在手里的手机:“现在啊,咱油田的故事,都在这云端上存着呢,咋看咋亲切。”

一阵风起,她鬓角闪烁而出的几缕白色碎发,让我不禁想起当年采访她时,她耳边总别不住的蝴蝶发卡。

我知道,那些深埋地下的石油不会说话;我知道,那些不舍昼夜奔腾的油井不会说话;我们知道,每个井口都有故事正在发生,每一个都值得我们去记录,去传唱。当春风上枝头,所有人都知道,有一首歌,伴着抽油机一上一下的韵律,唱着属于五十年光阴的动人歌谣,歌谣里讲述着关于汗水、关于成长、关于所有石油人的故事……

做一个讲故事的人,真好。

(钱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