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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渊与档案馆正式交接影像资料

■学生记者 欧阳雨轩 鞠欣呈 本报记者 周亦颖

今年3月7日是竺可桢校长诞辰135周年纪念日。在俄罗斯国家影片照片档案馆1959年的新闻纪录影片中，浙大师生校友找到了一段竺老校长生前影像。现场演讲、参与讨论、鼓掌、握手……108秒的新闻原片近一半都是其参加学术会议的清晰画面。

经过各方不懈努力和接力参与，浙大师生校友终于将这段宝贵的视频以数字拷贝的形式带回中国，让这段珍贵的影像首次呈现在读者们面前。

期待找到原声，通过AI听到竺老校长两问

“我们想搭建AI大模型智能体，打造竺老校长数字人。”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学院2022级硕士生陈铭威说，“要再现人物形象，更要通过对史料的深度学习，传承浙大先生的思想与求是精神。”

《竺可桢全集》多达两千万字，包含竺可桢日记及其他著述，像这样大体量的科学家全集是少见且珍贵的。他们意识到机会难得、意义重大：“技术会迭代，但科学时代的人文精神同样需要赓续。”

打造数字人形象，离不开影像、声音等原始资料。但摆在他们面前的困难是，现存的校内档案中，还从未搜集到竺老校长的音频、视频。

于是，从2024年5月开始，在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学院吴飞教授、张克俊教授的鼓励和支持下，他们着手进行竺老校长影音资料的查找。

哪里可能有，就去哪里找；浩如烟海的历史资料，逐篇研读、逐项考证，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2021级硕士生周正渊是史料查找的主力之一，他介绍说，自己在竺可桢日记里发现过“录音”的相关记载，比如——

“晨八点起。……在UNESCOHouse531号，MissPeart偕同至演讲处先行试音，一分钟内即演讲，凡演讲六分钟，并将音灌入留声机内。余之讲题为‘复员文体’，即文化、科学、教育复〔员〕也。”（1946年12月3日，巴黎）“晨八点起。九点和杨蕴玉、姜万寿及前《真理报》之Номероский到RadioStationMoscow莫斯科电台广播。余讲三分半钟，约六百字。讲后即将所收之音由留声机奏出。”（1951年5月23日，莫斯科）“晨六点起。……到十一点半我到复兴门外广播电台录音，五百字讲三四分钟。”（1957年6月18日，北京）

他们循着线索，自费前往上海音像资料馆等可能地点查阅，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等单位咨询，但都以失败告终；尽管有资料中存在些许相似，但经过核实也被一一排除。这注定是一次漫长而艰辛的寻找，而一场从杭州到莫斯科的接力，也由此悄然而生。

师生校友接力 一场“关键史料”的跨国追寻

“浙大人文高等研究院的李杭春老师曾著有《竺可桢国立浙江大学年谱（1936-1949）》，她的研究与梳理，为我们提供了很多思路。”周正渊说，这次能够找到竺老校长的音视频资料，要感谢许多人的接力帮助。

与俄罗斯国家影片照片档案馆邮件沟通的过程中，周正渊就收获了“意外之喜”——尽管去信咨询的1951年莫斯科电台的那段录音未能找到，但是另外发现了一段1959年的新闻纪录影片，里面可能有竺老校长的影像。浙大外国语学院退休教师许高渝主动为往来函件提供了俄语翻译。

他们还联系到浙大—莫斯科航空学院联合培养的航空航天学院2023级研究生贺舟涛，请他去档案馆实地检索确认。好消息随之传来：“非常清晰！一眼就能确定，是竺老校长！”

这段视频正被完好地保存在一卷35毫米胶片铁盘之中。为了拿到清晰的数字拷贝，周正渊决定亲自去一趟，与档案馆进一步沟通，买下原始素材并带回。浙大历史学院、竺可桢研究中心也提出支持，鼓励同学们积极参与竺可桢学术思想研究和精神文化传承。

出发前，周正渊还特地去学了一句俄语,意思是：我们会努力的！

3月3日，莫斯科，小雪。在陈铭威的哥哥、中俄留学生杨帆的帮助下，周正渊前往档案馆洽谈购买事宜，还在杭州的陈铭威则向校友企业寻求帮助：“那时我想好了，即便没有资助，我们也要把它买下来。但浙大校友、每日互动创始人方毅学长很快提供了帮助。”方毅说：“这份对竺老校长的感情，是每位浙大人所共有的。”

周正渊说，他的寻踪是“八千里路云和月”，直到把影片真真正正拿到手的那一刻，才感到如释重负。带着资料，走在莫斯科的街头，走在65年前竺老校长和他的朋友们走过的普希金大街，一切都历久弥新。

用实际行动缅怀竺老校长 要“让求是精神薪火相传”

据了解，竺老校长珍贵音视频资料的高清数字拷贝版，将被捐赠给浙江大学竺可桢研究中心。

“让求是精神薪火相传，这是最好的生日礼物。”除了陈铭威外，还有一群普通人，默默无闻，用实际行动缅怀竺老校长，为传承求是文脉贡献力量。

“我在湄潭支教时，当地乡贤张宪忠先生对我产生了很大影响，他曾毅然辞去民办教师工作，投身文史研究，抢救性发掘、保护了大量浙大西迁湄潭时期的珍贵史料。”陈铭威说，得益于张宪忠的工作，不少史料被首次披露，为大家生动还原了西迁办学时的浙大。

竺老校长数字人工作，也是陈铭威、周正渊和张宪忠偶然聊起，又觉得“应该要做”、也“必须要做”的事。让求是精神薪火相传，有使命感、有行动力，归根到底还是“诚”和“勤”两字，强调“只问是非，不计利害”。

陈铭威说，未来他也想继续投身西迁志愿服务、湄潭的文化遗产保护和地方创生：“浙大先生们超越功利之上的追求，激励我要做对的事，要坚持长期主义。”

浙江大学人文高等研究院李杭春老师著有《竺可桢国立浙江大学年谱（1936-1949）》一书，为此次寻访提供了寻找思路。她在此书后记中写道：“年谱编撰者……尤其是每一个字都靠自己敲打，每一条信息都由自己掌握，每一句表述都经过自己的思考，这样做，无论如何都让我欣慰，让我心安。”

提供俄语翻译的外国语学院退休教师许高渝，不仅是俄语语言学和对比语言学学者，也是一名潜心挖掘和钻研校史的研究者，写下《从求是书院到新浙大》《国立浙江大学龙泉分校史料》等四部著作。他说：“编撰校史一方面是兴趣使然，另一方面是想挖掘有益于学校发展的一些珍贵历史记忆。”

浙大黑白剧社排演原创校史大戏《求是魂》，扮演竺老校长的学生深入研读史料，形象还原音容笑貌“西迁后代中，涌现出很多德才兼备、文理兼修的大先生，为新中国的富强做出巨大贡献。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求是精神的血脉传承。”光华法学院研究生钭兰朵说。钭兰朵和同学们也加入到西迁志愿者的行列中，参与收集口述历史和组织校友活动。

走遍万水千山，梦想成真竺老校长的音视频资料真的被找到了！

拿到影像资料后，陈铭威和同学们第一时间投入音频修复与画面处理工作，在计算机学院NEXTlab实验室支持下，他们利用AI技术成功生成了基于真实声音复原的“竺校长两问”。为数字“赋活”竺老校长，他们仍在努力。期待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能够再现竺老校长音容笑貌。

这是浙大人用行动向竺校长报告，我们正在数字时代的潮流中，倾听历史的回音，为科学时代注入人文精神的底色，让求是精神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