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内容

宁波大学 - 《宁波大学报》

童眸下的暗流

作者:唐阜瑶    
2025-01-10     浏览(19)     (0)

美国作家哈珀·李所著的一部经典小说 《杀 死 一 只 知 更鸟 》, 首 次 出 版 于1960 年,并于次年荣获普利策文学奖。本书是以“我”——斯库特·芬奇,一个小孩子的视角来讲述一连串的事件发展,分两个部分。第一部分叙述在美国阿拉巴马州的梅科姆镇,主人公斯库特、哥哥杰姆和他们的朋友迪尔的对古怪、足不出户的邻居阿瑟·拉德利的好奇。对有关他的谣言充满猜测与想象,常常到他家门外的树上暗暗观察。第二部分主要叙述法院指定斯库特的父亲阿蒂克斯·芬奇作为黑人男子汤姆·鲁滨逊的辩护律师。汤姆被指控殴打并强奸年轻白人女子马耶拉·尤厄尔。阿蒂克斯找到了证明黑人汤姆无罪的证据,但陪审团由于偏见,依旧对鲁滨逊做出了有罪裁决,被冤的鲁滨逊在判决当晚试图逃跑被击毙。但这让尤厄尔颜面大失,当杰姆和斯库特从学校的万圣节盛会回家时,突然遭遇毒手,混乱中一位陌生人救了孩子们,斯库特认出他就是阿瑟·拉德利。

小说用儿童叙事视角,通过孩子别样的观察和透视,揭示成人所难以体察到的生存世界的可能面貌。这种叙事方式不仅增强了故事的真实感,还巧妙地引导读者对种族偏见进行反思,斯库特作为孩子,其纯真无邪的视角更能揭示成人世界的虚伪与偏见。在斯库特这些孩子们看来,邻居拉德利是一个恐怖又古怪的人。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拉德利,对于他的了解,全部都是来自小镇居民,人们说“房子里住着一个恶毒的幽灵”。这些评价令孩子们害怕:“梅科姆学校的操场连着拉德利家的后院,院里的鸡圈旁边有几棵高大的胡桃树,总有一些果实掉到操场这一边,但这些胡桃散落到地上,孩子们谁都不敢碰,认为拉德利家的胡桃吃了会死人。如果有人把棒球打进了拉德利家的院子里,谁也不会想法子拿回来,就当丢了。”用孩子童真的视角来看待拉德利,能够产生特殊的审美效果,拉德利被小镇居民妖魔化,成人的恶意诋毁或许不会让读者为拉德利感到难过,但儿童无意识对拉德利的恶意反而会引起读者的悲哀。斯库特总去招惹他,拉德利并不生气,还主动为他们留下小礼物,虽然总被欺辱、被造谣,但他仍保留着善良的本心,最后也是这样一个怪人救助了受伤的杰姆。斯库特终于认出这就是他们害怕的拉德利,终于明白杰姆被缝补好的裤子、树洞里的印第安分币都是怪人留给他们的。斯库特对拉德利的看法也从最初的恐惧和好奇,逐渐转变为理解和同情。从儿童视角逐渐揭开处于社会边缘的拉德利真实形象。

父亲阿蒂克斯是斯库特叙述中重要的存在,小说第二部分讲述他为无辜的黑人汤姆辩护,尽管阿蒂克斯一开始就知道这场辩护无法成功,但他仍然竭尽全力。两个孩子因为父亲为一个“黑鬼”辩护而遭到同学非议。最后无辜的汤姆还是被判定为有罪,这让斯库特懵懂的内心世界遭到了极大打击,她发现往日里和蔼可亲的邻居似乎都变成了可怕的恶灵,他们不愿意相信摆在面前的事实,只会用自己固有的偏见和歧视去对待黑人汤姆。父亲对斯库特说:“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等你最终了解他们之后就会发现。”

用一个小孩子的视角来讲述一连串的事件发展经过,整本书有一种不紧不慢,娓娓道来的感觉,用稚嫩童言童语来描述这样一个又一个阴暗、扭曲的事件,也更能引发强烈的情感冲突。孩子的想法越是单纯、可笑,就越能衬托现实的残酷。斯库特慢慢明白了对无辜者的歧视与不公,就像是杀死一只“上帝之鸟”知更鸟一般残忍。但小镇上的其他孩子没有这么幸运。似乎歧视与不公杀死了知更鸟的同时,也杀死了那些孩子。(作者为人文与传媒学院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