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每天看二十分钟天空会变得快乐。
于是我试图去看那素白的天,云很淡,似乎要剥成一丝一缕散开。不消二十分钟已失了兴致,又转而做他事。
现在是七月,是夏季吧,也是雨季。雨落在地上的声音,河流涨水奔腾的声音,远处不明生。物咕咕叫声,蛙鸣,鸟语,隔壁房间电视机的声音,偶尔的脚步声。我能听到的,暂时是这些。把心思完全放在电视剧上,又只能听见主角们的对话。
傍晚,我站在阳台,有意忽视蚊子对我的茶毒,看那一重重山峦。才明白,远山对我的吸引力比海大得多。
暮霭沉沉,夜色朦胧中浅灰色的山的轮廓颇有诗意,我想,山那边是否有桃花源,有云深不知处?
山很常见,海未曾见过。我总是偏爱熟悉的事物,不是害怕未知,而是从心底里,喜欢接触过的、摸得着的。喜欢真实,虚幻或许能让人兴奋让人心血来潮,但只有真实才能长久。所以我会期待海的样子,但最喜欢的永远是山。
这是否说明,未来与现实的界限也很分明?
小时候和父亲一起上山,往往清晨就出发,露水打湿裤腿,空气格外清新,山里边太静,有时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有时鸟儿几声叽喳。中午时下山,阳光渐渐刺眼,父亲拖着几尾竹子,我则一两尾,竹子滑过石阶发出轻响,竹叶簌簌。我超爱那样的时光。
后来约着三两好友上山,再后来一人独往,到现在畏首畏尾,只能偶尔想起从前,眺望远山。
今天下过雨,空气潮湿凉爽。
我喜欢刷牙的时候口腔里充斥着清新的牙膏味,喜欢耳边重重叠叠的涨水声和蛙鸣,喜欢黑的夜幕和横亘的山脉,喜欢微闪的星。
喜欢下过雨的夜晚,喜欢凉爽快活的风,喜欢微微淋湿发梢的小雨,喜欢哼歌,喜欢喝酸奶。
总而言之,最爱远山日暮,星火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