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来临,大雁向南迁徙,看过了山,见到了河流。向着生命的延续与长存的方向飞跃着,这是永恒不变的。我感受着冬季独有的寒意,可暖人的阳光令我恍惚。
公园内,路两旁静立着的大树,没有蝴蝶玩耍着藏匿,连草丛也萧瑟起来。紧锁眉头的老人依旧成群坐在长椅上,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我被宁静拥抱,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老人卧坐于长廊,与同乡攀谈着关己或不关己的琐事。远处传来了情绪高昂的古词,唱的是家里夫妻为外出劳作而起的争端。唱与说相合,声情并茂。北风的呼声与古词相呼应,小鼓与特殊的唱腔响起时,风声亦起。唱者声音缓和时,蝉鸣也随着平息。一眼望去说不上是远眺,却看不清远处黑黝黝的山,唯独近处的瓦砾房还有古香古色的古祠历历在目。
一条由许多木柱支撑的长廊挂着过年时留下的灯笼,若细看,几盏大红灯笼上有着几处新意。小孩跳过一个又一个青石板,深入了竹林。我记得穿过竹林是一座小石桥,上面没有什么精致的纹样,只是坐着几只形态懒散的石狮子。石桥下的河水,我去年来时,明媚的阳光照在清澈的河水里,模糊记得有半尺来高,不知今年如何?
怀着些许忐忑,我也顺着青石板进入了竹林。竹林里似乎比外界寻常些,竹叶已经枯黄掉落,只剩零星几个仍不舍地挂着,摇摇欲坠,不知多久以后,这停留的叶才能和所有叶子一样,顺着最终的方向下落之后,这一路上静寂无声,我低着头凝视一个又一个青石板,向前走去。
向前穿过了竹林,我来到石桥桥头,未曾迟疑,大踏步走上桥去。明媚阳光照在桥下,枯败的叶子与龟裂的石头,黯淡无光。顺着河道,我望向去年河水来时的方向,除了枯枝烂叶,空无一物,回想起旧时河里的水草和游鱼,如今全无其存在的证明。只有那槽坑,依稀看得出有河流流过。猛然间,我望向我来时的方向,枯枝般的竹子静默地摇着,其中,我走过的青石板上,除了几片落叶,干干净净。
静默良久,我走向了桥的另一端。穿过树墙,我来的了一个广场,这是我从未到达过的地方。这广场很热闹,有野炊的家人,有骑行的朋友,还有相互陪伴的老伴。
阳光阴媚,我走在广场一旁的小路上,像是在生命之外俯瞰时间的长河,它一直向前流动,没有一刻停留或回溯。风吹过林间,稀稀疏疏的“沙沙”声响起,琴瑟和鸣,天地与我一齐,身处其间,风推着我一直向前走着。在不远的前方,一个未知的转弯,这条小路没有终点和我一样,只是一直延续,向着前进的方向。
步履不停,我顺着生命的方向一直向前,虽然,没留下存在过的印迹,但也没有失去前进的方向。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苦,只要走的方向正确,不管多么崎岖不平,都比站在原地更接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