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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社戏

作者:□郑永军    
2025-02-17    

儿时读鲁迅先生写的《社戏》,至今还存留在我的记忆深处。当时读起来没有多少感觉,认为言语间透着些僵硬,段落间透着些陌生,不能身临其境,直到长大后离开家乡,类似场景浮现在脑海的时候,凭着一些记忆,我有了拿起笔来描绘一下内心深处的“社戏”,希望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抚慰我漂泊他乡的孤独寂寞。

我老家的社戏是在每年的农历七月十五,此时正值夏季,田地里的苞米有一人多高,即使大人进去也能把整个身体没在里面,这时,也成了孩子们开心的时候。七月十五也叫中元节,具体有什么习俗我们也不关心,也是懒得知道。只是到了每到七月十二晚上的时候,就听说戏班的人来到我们村子里,要搭台唱戏了,孩子们奔跑着,都来簇拥着看他们搭台的全过程,不知疲倦。当天下午搭好台子,晚上开始唱戏。村子里男女老少,都出来看戏,最主要的是带着孩子,没了孩子的嬉闹,戏场子里还真的会冷清不少。带着孩子也不必为他们的淘气而烦恼,一根冰棍,一捧棉花糖,甚至一把瓜子,都能让小孩乐半天。晚上的社戏正是最好看的,人多,天气也凉爽,我们这儿唱的多是晋剧,什么《打金枝》《卷席筒》《杨家将》。其实,他们唱什么我们这些小孩儿才不去管呢,只有戏台最前面坐着那些老奶奶老爷爷才会全神贯注地看。有的时候我们几个凑在一起观察那些老人的面部表情,盯着盯着就笑了,然后继续打闹。记得,那时候的我晚上经常盯着月亮看,仿佛看到了嫦娥,也看到了玉兔,只是有时候天公不作美,云彩经常把月亮遮住,于是又幻想着那是太上老君要登月……终于,看着看着,眼睛恍惚了,上下眼皮一碰,竟打起了瞌睡,微风再吹过来,一个激灵,好啦,这下清醒了。

老家的社戏一般都会持续四五天,这几天可谓是一年里最热闹的时候。我家在村边住着,这段时期正是苞米、土豆、毛豆角刚刚成熟的季节,我们几个小家伙淘气,常常私自去田地里“取”来这些食材让大人弄熟,大人看到这样的情形,打骂是常有的事儿,但最后还是妥协了。人家孔乙己不是说过嘛,那叫“窃”,不叫“偷”,是吧?像鲁迅先生文章里的茴香豆一样,嗯,对,应该差不多。最怀念的还算是那时候在一起的玩伴,一起打土仗的,一起偷西瓜的,一起偷杏跟李子的,一起捉迷藏的,一起度过童年最快乐时光的小伙伴。还有就是故乡七月十五的月亮,它曾经照亮我如梦般的童年,如诗般的孩童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