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夜晚的湖畔吗?十月底,秋意最为浓郁。屡变星霜,这秋竟洋洋洒洒地拨弄一弦烟雨。没错,细雨绵绵的秋是贵州的秋,在冬来临之前,我要快快拾秋。
很奇怪,今天晚风的吹拂竟不显落寞,我嗅了嗅,秋的气息将我从虚幻的梦境带向贵医湖畔。似乎处于湖畔腹地,在我面前的湖呈月牙状将我所站立的这块地围绕起来。而湖对面的湖边建筑似乎也呈月牙状将湖围绕起来,一重一重的,显得温柔烂漫。
放眼时,湖面粼粼的是如雾般柔和的湖色,湖边建筑的黄色灯光打在湖面上与湖光掺杂,竞相媲美。眼中的景色是开阔的,湖水向我环绕,要不是知道自己背后是建筑,还误以为湖水向两侧绕至我身后,将我包裹,我很喜欢这种踏实感,像与湖拥抱一般温暖。
这丝丝细雨不断向湖注入秋意,打得湖面微微泛起波澜。湖面像碎玻璃,谈不上剔透,但很晶莹,一块块碎片中,我能找到天空的影子。如若这片湖是在荒郊中,那么我会感受到如猛兽般吞噬而来的孤寂感。但是,此刻,我在贵医里。我身旁是来来往往的贵医学子,而这湖面闪烁的是贵医的灯火灿烂。灯火朦胧中,我看到了贵医的魅力与温柔。
雨,越下越大,湖的涟漪泛在了我的心海里,掀起的一阵阵浪花将我湮没在无尽的思绪中。
“笑年来,蕉鹿梦,画蛇杯。”忐忐忑忑的人生我已经走过了十九年,何为爱,何为青春,何为人生……每个如水般安宁的夜晚,我在黑暗中思索着人生的痛苦,越想越杂乱,越想越心慌。我该如何是好?那些曾经焦虑的,离别的,痛苦的,歇斯底里的,我该如何是好?
直到我看见了湖的眼睛。晚风轻轻掠起我的发丝,我与湖对视着,心里不禁打了个冷战。他是如此的深沉,却又积蓄着一股莫名的力量,无形掌控了我的心。好像在说些什么,他似乎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想与我对话!我闭眼后重新睁开时,再一次看到了他眼神里的迫切。这一次,我凝心静神,抛弃一切尘世的干扰,试图探索他的心。
我还是什么都找不到。我又开始苦恼。但是盯着他的眼睛,我忽然想起来刚刚屏息凝神的那一刻。那一刻的我是纯粹的,是认真的,是无人能扰的。顿悟!这不就是这双眼睛告诉我的话语吗?
我既读不懂这世间的功名利禄,也读不懂人心的悲恨愁思,这一次,不要再为此而焦虑痛苦了,闭上自己的眼睛吧。莫要被灰尘沾染而一身铜臭,莫要被情仇侵扰而一脸哀怨。
此刻的我不再同以往的任何一个我。
我 只 管 俯 拾 仰 取 这 湖 的 灵气,整装待发,一心一意奔赴更好的自己。
这一天的晚上,我不再焦虑,而是温和地睡去。在梦的边缘,我看见自己站在湖边,这是阳和启蛰的新起点。
(作者系 2024 级麻醉学专业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