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春水汹涌,一条乌篷船逆流而上。山高崖陡,谷深洞幽,水流湍急。冷冷的月光洒在船上,黑夜中的江水拍打着岸边的乌篷船,吊脚楼里传出咿呀的话语声。那令我魂牵梦绕的湘西,仿佛就在眼前。
对于湘西的向往,缘于沈从文的文字。先生妙笔生花,描绘出了湘西的奇山秀水、形形色色的人物以及独特的民风民俗,塑造出一个神奇、浪漫且多情的湘西。
虽记不住先生细腻的笔触,却记住了先生笔下的山水、渡口、店铺、船只、人物。湘西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以及民风民俗,在先生的笔下缓缓流淌,营造出一个如梦似幻的湘西世界。
随着先生的文字入梦,梦里是一座由古道引入的小镇,依山傍水。吊脚楼,飞檐翘角。热闹的街巷,纵横交错,门户相连。梦中可见车马喧嚣、江水滔滔,有行舟的船夫、拉纤的纤夫、挑担的挑夫以及江边洗菜的少女。车马声、叫卖声,还有那青葱的山和碧绿的水,鲜活地呈现在眼前。
醒来,长夜宁静,窗外透进暗淡的月光。哦,这不是渔火,也不是吊脚楼,湘西依旧如此遥远。
在一个云淡风轻的日子,带着满心欢喜,踏上湘西的土地。山连着山,水连着水,一路山高水长。山水交融,历史人文,孕育出湘西的神奇与神秘。
芙蓉古镇的“摆手堂”上,阿哥阿妹欢快地舞蹈,传递着激情与快乐。民族风情如同陈年老酒,令人沉醉。“铜柱园”前,高高的铜柱静静伫立,向人们诉说着一千多年前的土司文化。临水而建的土家吊脚楼层层相叠,高悬于头顶。凌空飞挑的檐角直指苍穹。曲折幽深的小巷,青石板铺就的长街。门前闲坐的老人,沉默的石板路,宛如一幅凝固的画卷。
走进沱江,便是与湘西山水最亲密的接触。水急,滩多,浪奇。高大的峭壁直插水面,望之森然。古木参天,苍翠欲滴,流泉飞瀑,奇石错落。艄公的号子响起,小船似桀骜不驯的野马,在峡谷间奔腾。河水澄碧,风景如画。船在水中,人在画中。
走进凤凰,滔滔沱江水,将我对湘西的思念拉得悠远绵长。泛舟江上,艄公撑出一支长篙,船悠然荡开。一圈圈荡漾开来的波纹,一个个捣衣的女子,一排排静穆的吊脚楼,一眼望去仿佛穿越百年。
穿过虹桥,一幅江南水乡的画卷呈现眼前:万寿宫、万名塔、夺翠楼……一种远离尘世的感觉油然而生。站在虹桥之上,两岸风情,一览无余。桥上看江中的乌篷船,听船上飘来的歌声。一蓑烟雨,轻纱雾笼,为沱江增添了三分曼妙与灵动。
山一程,水一程,难以道尽湘西山水的美妙,一幅精美绝伦的画卷吸引着我去探寻。今夜有月,清风徐来,愿有美梦,再梦回湘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