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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工业大学 - 《浙江工业大学报》

在工大,我与文学的二三事

作者:中文2003班  姚乐晨    
2024-12-25     浏览(61)     (0)

本文讲述了作者与文学的故事,从工大开始接触文学,通过学习外国文学,感受文学的力量,面对现实问题时仍坚定选择文学。

我和文学的故事,是从工大开始的。尽管在工大中文系的这几年里,我读过的许多文学作品早在中学的课本上就出现过,但当时它们只是被泛称为“语文”,当一句句经典的诗词被埋没在不计其数的默写和填空练习中时,当一篇篇优美的文章变成有时晦涩难懂的阅读理解题时,被时间追着走的我便也顾不得细细品味它们,假使受到触动,也往往只是发一时之感慨,然后继续去完成任务。因此,我虽擅长语文,但在那些紧张的日夜里,我想自己对它的喜爱或许也只是因为熟练而已。

真正与文学相遇,还是在工大的校园里。最初,我以健行生的身份进入工大,在短短的大一学年里,学过的课程就如繁星点点,包括经济学、管理学、法学、文学、哲学等等。这些课的大部分内容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唯一深刻的记忆是那年在郁文楼二楼转角的第一间教室上文学课的点点滴滴。我常因不适应、不擅长其他学科感到闷闷不乐,而每周在郁文楼上的这节文学课却像我的一个小小“庇护所”。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这种放松来自何处,直到在中文系学习了两年多后,我才明白,我的宽慰、释然和快意全都得益于文学的包容性。我所经历的各种情绪,不论是彷徨、失望还是激颤,都能在前人的文字中找到安放之处。不仅作品中的人物会和我有相似的感受,就连作家本人也常是如此。那个学期,在看着郁文楼窗外的叶子从碧绿到新黄再到掉落的过程中,我就这样邂逅了不知所措的子君、无奈的方鸿渐、痛苦的繁漪、可怜的曹七巧……那些我曾以为会将我压得喘不过气的负面情绪,那阵子生活里不间断的小波折,在前人的经验里全都被慢慢冲淡了,我也不再感到孤单。

怀着被文学课堂启蒙的惊喜,在大一结束,学院将要进行专业分流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中文系,正式转入了人文学院。自那时起,我开始阅读更多的文学作品,也更频繁地被它们触动着,当初那门点亮我灰黄生活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史》,回过头再看,不过是工大为我绘制的文学地图的一隅。除了中国文学,我还学习了外国文学,我曾在课上读到卡夫卡的一段自白,他说:“作家总要比社会上的普通人小得多,弱得多。因此,他对人世间生活的艰辛比其他人感受得更深切、更强烈。对他本人来说,他的歌唱只是一种呼喊。

评论家苏珊·桑塔格说:“卡夫卡唤起的是怜悯和恐惧,乔伊斯唤起的是钦佩,普鲁斯特和安德烈·纪德唤起的是敬意,但除了加缪以外,我想不起还有其他现代作家能唤起爱。”在卡夫卡之后,我又读了纪德、加缪、福克纳……我始终珍惜文学给我的力量,它让我多了一种面对阳光与阴影交织的生活的方法。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大四,身边的同学或准备考研、考公或开始找工作,各人有各人的负担。我虽没有备考的压力,却也免不了要考虑更多现实的问题,工大的象牙塔,文学的浪漫乌托邦似乎就要离我而去了。从充满梦幻的文学世界里抽离出来,与社会接轨,的确是有些尴尬的,而所谓的“文科无用论”也从未止歇,一直在我的耳边嘈杂。然而,即使时间能够倒流,我想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我的答案就在那年课堂上海子的那首诗里———“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儿子,和物质的短暂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