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花相似。
——题记
火车在一望无际的铁轨上缓缓前行,村落延绵,原野空旷而寂寥———襄阳到了。
来到宿舍,兴奋的参赛队员们早早开启了空调,宿舍高高挂起了横幅欢迎各支队伍的到来,餐厅也陆续忙碌了起来,炊烟袅袅,满是喜庆祥和与欢乐。
当日下午步入赛场,大四的张队再次踏上这块熟悉的土地,不觉加入巴哈车队已经数年,未曾到过赛场的队员们四处张望,那田野许久未耕,沟壑交错,田垄纵横,专门设置的水池已被注入了水,似乎做好准备迎接着巴哈人的挑战,张队也跟过来,到每个田垄走走看看,丈量着每个水坑的深度并加以记录。大家开始对这些高难度障碍产生怀疑,望着这恶劣和艰难的赛场环境,有人说这比赛有啥好比的,车子也容易坏,简单参与一下算了。他每次都板起脸,严肃地说: “巴哈人,不能丢了根。”我不懂。路上碰到闲逛的其他车队的队员,张队总要和他们唠上两句,同学们都乐呵呵的,同样追着我这陌生的 “后生”问个不停,我虽不能如数回答,但却感受到了参赛对手的积极与热情,时代在变,巴哈赛车在不断变化更新,不变的是淳朴善良、虚心好学的大家。
度过了漫长且充实的四天比赛后,我们来到了最具挑战性的耐久赛,下过雨,路上还有新踩的脚印,推车的我们早已不顾身上的泥土,一步一步推着赛车在泥泞的小路上前行。路旁的野草生的茂盛,被风吹倒,枯白一片,地上还有燃烧殆尽的烟头,那余下的残纸,在风中沉默地抖。
经历了一圈圈激烈的角逐,大家最不愿看到的还是发生了。 “咱们的车怎么了?” “前差坏了,上不去水坑了。”张队边答边迅速从零件箱中取出扳手和六角,不顾泥泞坐在地上拆起了前插……经历了漫长又艰难的维修过程,最终,我们在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七分钟的时候修好了车,伴随着终场的哨声响起,我们完成了耐久赛最后的两圈。
第四名,和去年一样,大家如是安慰着自己,似乎忘记了出发前力求夺冠的誓言,开始不紧不慢地收拾起了各自的工具箱,唯有张队还坐在P房的马扎上,低着头,眼神呆滞地望着车,不知在看着什么,队员们搬着一个个工具箱子从他身边掠过,平时总是身体力行的他却无动于衷。P房被搬空了。离远看,只剩下一人一车……
罢了,他燃起一只烟,风吹得更盛了,衣襟上下翻动,不知哪里放起了鞭炮,人声渺远,他望向远方,那绵延的沃野承载了他几乎整个大学记忆,他那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 “没能带领咱队夺冠是我的遗憾,未来就看你们的了。”“嗯,我懂了。”他掐了烟,无声的伫立,那车也不动,静默着。
岁岁年年人不同,有人加入,有人离开,不变的是巴哈人脚踩的这片土地,不变的是巴哈人的热爱与激情,不变的是这里深埋着的,一辈一辈巴哈人的根。
(作者系汽车工程学院2022级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