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又是一年金秋,我斜靠在窗边,旖旎的空气伴着淡淡的丹桂的香气,我仰望窗外开得正灿烂的桂花树,微风拂面,思绪万千。
初遇
和付老师的初遇真的很奇妙,那时我们高一班里正缺一名政治老师,先前有几名老师已经陆续给我们带过课,一开始我们满怀期待地期盼着老师的到来,但老师们枯燥的授课方式使我们渐渐地失去了兴趣,以至于对接下来的老师完全没有一丝好奇。
八月的蝉鸣伴着燥热使我们每个人都对书中枯燥的内容失去了兴趣,汗水顺着我的发丝渐渐滴下,我索性把脸贴在玻璃上让自己进行物理降温。正发呆间,听到身边有一阵喧哗声,我别过头去看到一只小小的身影闪现在讲台上,她冲我们笑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在肉肉的脸上显得格外可爱。我直起身子,渐渐被这位初来乍到的可爱老师所吸引。
她踮起脚尖,试图用粉笔在黑板最上面写下她的名字,奈何因为身高碰不到最上面,台下渐渐躁动起来,有同学还发出怪声试图使老师难堪,我本以为她会怒吼一声然后冲着我们发火,没想到她回过脸来,只是淡淡一笑,用高情商的话语调侃了一下自己的身高,不知怎的,一阵暖意从心间流过,那种感觉是微风,是心跳,是无可替代。
谈心
我本以为这段与老师的邂逅,会随着那年的蝉鸣与盛夏而渐渐淡出我的记忆。可是命运总是如此神奇,当我在高三某个盛夏的下午,当那个小小的身影再次出现我的眼帘时,有一瞬间我好像在做梦一样,可是当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我可以肯定,是她,付老师将会与我共同度过高三这难忘的一年。
我始终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主动去找一位老师谈心。一模以后,随着试题难度加大,以前十分拿手的政治竟然成为拉分项,当看到试卷上15个选择题错了10个时,说不出这是一种心酸还是一种无能为力。但是当看到平时比我差的同桌竟然才错了6个时,一瞬间慌张、不甘、焦虑,如洪水般击垮我那不值一提的自尊心。随后几天一直陷入了无尽的内耗中,内心那个清醒的声音告诉我,不可以这样,你已经没有时间了。
奇怪的是那一瞬间我竟想到了付老师,一位我可以把自己的委屈慢慢倾诉的人。也不知是什么力量驱使我,我走进了老师的办公室。她听到了我的来意,热情地招呼我坐下,用她的可爱微笑向我问好,她拍拍我的肩,说起自己以前的一名学生,鼓励我一定会在最后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并在最后留下我到现在都一直信奉的信条:否极泰来。
分别
在一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下午,我们还在为讨厌的政治题发愁的时候,老师突然说想给我们看看最新的新闻摘要,我们云里雾里地停下手中糟糕的答题,抬头看向白板,可是视频里竟然是我们与老师点点滴滴。
“我只想拉住流年好好地说再见。”视频里《纪念》的歌词像一把钥匙,一下打开了我的泪阀,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是呀,再过几天我们真的要和老师说再见了,老师的一句“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更是让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无数的画面,无数的叮嘱,无数次耐心讲解,无数次默默地鼓励,无数次加油,一瞬间,我好像看了一场电影,一场属于我和老师的,独一无二的电影。
尾声
迟子建《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曾说:“故事总要有结束的时候,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尾声”。我与老师的相遇开始在蝉鸣的盛夏,又结束于一个蝉鸣的盛夏,当我离开那个害怕又怀念的学校时,似乎我与老师的篇章会就此结束,似乎这个故事会就此停止。但是,我知道,我们的故事会在下一个九月开启崭新的篇章,我将会以崭新的身份与老师书写下新的故事。
沧海横流,岁月成碑;人生海海,山山而川。我看向手机中老师的照片,微风拂过,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从前。
[附属医院(临床医学院) 姚雨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