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期而遇的降温之后,终于有了入冬的实感,到了出门必须裹紧衣物的时节。早晚两头,北风乍起,冷得不算含蓄。
就在降温的第一个清晨,街头巷尾都支起了热腾腾的炉子。晨曦的暖光下,仿佛从烟雾中看到了地瓜。恍惚间,那些关于冬天的直觉和感情随香气涌入脑海。
原来冬天的第一缕味道,不只是嗅觉和味觉的冲击,还是可以“看见”的香味,以及温暖的感觉和回忆。
除了冬天,其他三个季节都有专属的味道。春天是草木清香,夏天是烟火气,秋天是桂花香。
可天一凉,草木凋零,人间便失去了所有颜色和味道。哪怕倔强的梅花仍散发出淡淡的幽香,终究会被疾风吹散。所以冬天本身,对我们生存的考验,除了多加衣服,唯有吃一口冒着热气的食物,才能抵御严寒。
冬天的味道,不似其他季节那么轻松、浪漫,更像是刻在基因里的生存本能,朴实无华,又记忆犹新。能承载这些意义的,莫过于捧在手心的烤红薯了吧。相信每家对烹饪红薯都有独门秘籍,可在我看来,完完整整的放进炉子,才是最适合它的归宿。
温度恰到好处的炭火,将红薯一点点烘熟,直到流出红油,才算彻底激发出食材最深处的味道。趁热揭开焦干的外皮,露出里面冒着红油的果肉,再大口塞进嘴里,这时连着热气吃下的,不仅仅是香甜的红薯,还有冬日难得的温馨。
(王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