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杂货店会卖花,也没有谁的童年会藏着油画,生命就像一场奇幻旅行,无论何时的回忆与将来,只有浪漫至死不渝。”
在我杂乱的记忆中,抽空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杂货铺。它开在我家楼下,里面除了卖玩具和木桌,还有一捧一捧花。
我对它唯一残存的记忆是我在路过的时候看了它一眼,看到了那一捧郁金香。于是我走进了店里,伴着黄昏悠然的光却也没记住任何有关的颜色,只有郁金香的红和白,剩下都是落日的黄色。
“这捧郁金香多少钱?”我问老板。
粗沉的声音在和我对话,满是茧的手向我指着那捧花。
“送给喜欢想送的人?”
我沉默地望着那束花。
花有保质期,看完了就扔掉。有种东西不廉价,可那不是爱,因为冲动需要代价。
我不是一个喜欢买花的人,但是我买下了那束花。郁金香所含的意义我不知道,我不懂花语,嘴也笨,也难找到一个可以送的人。
“若一个人的生命是浪漫的,那他看到的天空都是粉红色的。”
我拿着那束花跑回了家,进了屋后匆匆忙忙地向厨房看去。
“妈妈,我回来了,带了一束花送给你!”
“你先放着吧。”
我惊异于妈妈没有责备我浪费钱买花,也许是因为她太忙了。然而我却自己拿了空白的普通塑料瓶,装了水,插上了郁金香。我把它放在了离黄昏最近的地方。看黄昏的光洒落在他身上,耀眼的金黄色,这时我竟有些期盼有人可以看到它。我等着母亲回话。
这段记忆里傍晚的天黄得不像样,哪里都是金黄色的。它是从我摔碎的记忆当中抽取出来的,可我却想不起任何其他的细节,它完全可以从我的记忆里凭空消失,可它却违规地存在了。
根本就没有这个杂货店。
我是活在梦里的,像一个时空中的旅人:我的记忆没有依靠,没有人能证实我的回忆中那个唯一的浪漫的存在,却又是这一份唯一的美好,永远被我虚无的记忆珍藏住了。
“要在梦里买一束花吗,送给你想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