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寻找,寻找一个美好纯净的心灵,远离世俗的喧嚣,远离人性的猜忌提防,它就像是雪山一样圣洁,一样的古老神秘。它就如一首古老的、神秘的史诗,需要等人们洗净了内心的污垢和烦躁,等一切归于平静后,去慢慢地读。读过之后,也就明白了,一颗美好纯净的心灵不在城市里,而是在遥远的雪山里。
那片圣洁的雪山养成了这么个如神明般的孩子来,他不太爱笑,但笑起来却很好看。嘴角浅浅的梨涡,面庞被调皮的风雪冻红了,眼睛里是雪山环绕下的湖水的倒影,这也就让他笑起来的眼睛水汪汪的。
那孩子爱湖水和云彩,常常会在早上喝过牛乳后,拉着他那只小白羊去到那最高的山上。他们慢慢地走,等一壶牛乳喝光的功夫,也就到了。
那时候的雪山最美,好像披上了一件天空精心缝制的彩衣。雪山里有些冷,那个孩子穿着厚厚的藏袍,坐在那里,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羊的脑袋。
他和他的朋友常常一起到那飘着彩色缎带的雪山顶上去。那是很多人都害怕的不敢多踏进去一步的地方,叫他们蒙着眼用心灵去做自己的灯,他们怕极了,因为他们的心做不了灯。
他走得越来越远了,慢慢地,开始时的脚印被白雪掩盖了。可他从来不用担心这些,雪山是有记忆的,他找得到来时的路。终于他们到了那里,那片被风眷恋的地方,他们就坐在那里,俯瞰整片雪山。
等看得累了,他就裹紧衣袍躺在雪地里,也就是这样看见了蓝天、几片流浪的云和盘旋的雄鹰,听见了那来自村子里的钟声。
他日复一日地活在雪山里,岁月好像在他那里停住了脚步,最后在春水来的时候,在万物复苏的时候,等到牛羊成群的时候,他成了雪山的神明,和雪山一样的长寿以及神秘。
屋外的蝉鸣叫醒了我,我睁开眼睛来,泪水打湿了枕头,我捂着眼睛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我闭上眼睛,我多想我的醒来才是一场梦,可是蝉鸣不断,我依旧睁开了眼睛,哦,原来啊,我在江南。我恍恍惚惚地观察四周,日光从关了一半的窗里漏进来,所以整片屋子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里,一半在这里,一半在梦里。
我不过是一个俗人,等梦醒了,我就再也看不见我的雪山,那个雪山的孩子也仅仅是幻想,我的心灵依旧难以安放。
(学生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