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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师范大学 - 《山西师大报》

忆往昔
寻自由

作者:●书法学院  刘楚炫    
2024-11-15     (0)

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处在无脑的忙碌中好久好久。我想起高二还在学校的日子,闲暇之中读一会儿书或是翻开自己的随笔本写点什么,我享受着,在暖黄的台灯下,思绪像一团灵活的雾飘出窗外,趁着自由静谧的夜色游荡在过去与未来,那时候我潦草的随笔本上张牙舞爪地吐洒着我的豪言壮志、矫揉造作,我什么都敢写,什么都想写,真实的文字表达成了我生活张弛的关键一环。而当我再看以前的那些鸡零狗碎的感慨与不着边际的遐想时,觉得珍贵又幼稚,珍贵是对比出来的,如今的我想像以前那样畅快淋漓地再写些什么的时候,却觉得有无形的力量攥住了我的手,扼住了我的喉,竟一两个字都吐露不出了。“成长”逼我学会了斟酌,当我开始斟酌自己某些情感与想法的理智性与精确性时,文字便像是熬过头的粥,米味里满是焦糊,我变得拧巴又郁郁,“这样会不会太无病呻吟了,会不会太用力过度了”,我总这样想。

当我第三次读史铁生的《秋天的怀念》时,我想到了初一在语文书里第一次看到这篇文章,和周围一圈的同学因为那句“我可活什么劲!”开启了一场没来由的嗤笑和模仿,我们都效仿着书中史铁生的动作,紧拧着眉头,双手重重捶在自己的腿上,嘴里阴阳怪气钻出一句“我可活什么劲”,当时笑得乐此不疲的我们使现今的我陷入了沉默,我脑袋里冒出四个字——教育闭环。史铁生太真切了,文字也就是因为真实而格外动人,这小小地安慰到了我,文字有时候是一种氛围,只要透过那密密的字和薄薄的纸看进去了,就会把人一股脑拢在里面,我的眼睛此刻也是史铁生的眼睛,是汪曾祺的、余华的,是我所触及的纸面背后的温度,它们时而泼辣干练、时而细腻柔情、它们把这一双双眼睛背后的秘密全坦然公之,这说明,思想自由,文字自由。那这时候我想,我幼不幼稚了?关键在“我”,不在“幼稚”与否。

当我再次匐在柔和温暖的台灯灯光前,与曾经自己笔下的每一刻的我重叠,无论是哪年哪天,我都始终崇敬沉溺于片刻畅快的跳跃与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