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在路上会遇见行僧,素不知晓这行也是一门本领。如今若是让我长行,我便觉得那是另一番天。
太阳已至西边,几缕素秋的阳光透过云彩照在这温顺的江面上。“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刚抹掉的汗珠又冒了出来,怎么也擦不完。发的矿泉水早已喝完,嗓子干的冒烟,一呼吸就如同刀割般疼痛。双腿沉重得仿佛不属于自己了,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向前。哀嚎如潮水般向我袭来,几近淹没了我的意志。
青江长,路随流水,树色伴路,约二十里程。与同学一同素走在这绿道上,时有落花至,红路湿漉,踩到水时,难免听到那吱吱声。
起初一片绿意盎然,漫步在绿荫下,欢歌笑语。但好景不长,太阳渐渐升至头顶,路面变得硬实,前方道路上的阴翳几不可见,只留一条蜿蜒的土色道路,赤裸裸地向前蠕行着。原本热热闹闹的队伍也略微安静了几分,只余几声抱怨令人不安。脚下如同绑了沉重的沙袋般发出“踏,踏”的声音,瓶中水在一口一口地减少,豆大的汗珠顺着发梢落下,转而被干旱的道路淹没。
“谁还有水?”我环顾四周,那折扁的空塑料瓶无疑在向我回话。路越发得难走,这一段路还在施工,履在碎石子上,发出咔吱咔吱的声响。还有不少石子被前面队伍的同学踢了过来,在空中暴起。我越发得无力,渐而放慢脚步,用手拍了拍小腿。
“我走不动了,好累啊。”第一声抱怨开了口,接下去的便接踵而来。有人问老师还有多远,老师笑着嫌弃道:“这就走不动了,才走了一半呢。”“啊,不是吧。”又是一片怨声载道。又走了半小时,我感觉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眼前的景象开始有些模糊。
太阳恰西,我的影子懒散地紧追在身后,我走得轻,但却很沉。我想起行僧,想起古时的交通,他们面对那百余里的路程,而我却是短短的二十里。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我从队伍中停下。在队尾拍照的同学赶上来拍拍我的肩,说:“加油。”我对他笑了笑,加紧了步伐。小碎步,走来却很有趣味,如在琴键上滑过。
似是约定好了,又似是心有灵犀,不管是体力好的,还是耐力差的,都在向前走着。与开始相比,队伍慢了很多,但始终没有人停下。“同学们加油,还有三公里就到了。”队伍一下子士气大振,还有几百米,眼看着就要到终点了,队伍一下子乱了,却又整齐地向前跑去。跑在了柏油路上,脚步声成了独唱,有的快,有的慢,但步伐整齐的令人吃惊,都是跑着的。
长行如征,素素的长履何曾不是一场考验。也难怪说素履是行僧的苦,更是修行,那我也修到了其中的坚持,信念与勇气。也难怪说要登长城,登上长城的绝对不只你,更是你的那份坚持!路漫漫其修远兮,要擅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