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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师范大学 - 《贵州师范大学报》

《我的父亲母亲》:用影像书写含蓄绵长的中式纯爱

作者:◎黄艺    
2024-10-15     (0)

文章对电影《我的父亲母亲》进行了深度解析,包括其叙事结构、色彩运用、人物刻画和情感表达等方面。该片通过独特的视角和表现手法,展示了传统中式纯爱故事和农村教育建设者的精神风貌,引发观众共鸣。


(图片来源于网络)

电影《我的父亲母亲》由鲍十的小说《纪念》改编而来,影片书写了一段含蓄而悠长的中式纯爱故事,同时也充分传达了原著小说讴歌伟大农村教育建设者的中心思想。

整部电影采用三段式结构与插叙手法,以“我”的第一人称视角作为旁白切入,开启父母爱情故事的讲述。第一段和第三段展现父亲去世后的现实,第二段则是父母爱情的回忆,且占比最大。这种叙事安排更容易引发观众共鸣,带动观众的情绪变化。

影片开篇,母亲对父亲下葬一事有着近乎执拗的坚持,要用最为传统且耗时费力的方式将父亲抬回来,并亲手为他织一块红色的挡棺布。这看似毫无意义的坚持,在第二段父母故事缓缓道来之后,变得完全合理化了——它承载着母亲长久的思念与深沉的爱意。

在我看来,电影的英文名“The Road Home”似乎更契合影片内容。“路”是一条串联并贯穿全片的完整线索。他们的爱情始于载着父亲骆长余的马车经由这条路来到三合屯,母亲招娣曾在这条路上奋力追赶送别他,也曾在这条路上期盼他、等待他。最终,母亲也要陪着他在这条路上再走一遭。这是回家之路,亦是坎坷而深刻、漫长而坚定的爱情之路。

色彩是电影画面中不可或缺的视觉元素,承担着塑造人物、渲染氛围、象征表意等诸多功能。在张艺谋的电影造型手段中,色彩占据重要地位。张艺谋在这部电影中打破传统回忆与现实的色彩处理模式,以黑白画面呈现现实时空,用饱满明亮的彩色画面表示回忆。如同电影画面的色彩一般,失去父亲后,母亲的世界仿佛也变为一片黑白,而他们之间相知相恋的故事则以最为明媚的姿态留存于记忆之中。对比之下,凸显出现实的冰冷残酷与回忆的鲜活美好,给予观众强烈的视觉反差与情感触动。同时,张艺谋再度展现了他对红色的理解与运用。与《英雄》中象征的危险和迷乱不同,与《红高粱》中蕴含的血腥与旺盛生命力不同,与《大红灯笼高高挂》中喜庆表象下隐含的压抑和恐怖不同,在《我的父亲母亲》中,招娣编织的红布、精心穿上的红棉袄、心上人送的红发卡,无一不是她羞赧绽放的少女心事。

罗伯特·麦基曾言:“好故事应当包含普遍的人类真相和人类经验。然而它们又必须以全新的、独一无二的方式讲出来,让观众感受到他们进入了一个从未涉足的特殊世界,但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又发现了自己。”《我的父亲母亲》将“初恋”演绎得淋漓尽致,极少借助台词表现,而是通过大量的人物镜头刻画,辅以演员章子怡纯真的形象和未经雕琢的演技,将招娣演绎得极为灵动。少女悸动的眼神流露与情不自禁;精心准备公饭渴望被他吃到的小心思;从后井到前井,刻意制造的偶遇;收到礼物时的欣喜与丢失后的焦急;分离时如同青花碗般摔碎在地的心;等待时的忐忑煎熬与一丝期待……

这部电影之所以能让观众产生突破时代隔阂的共情,是因为人的情感始终是艺术作品永恒不变的题材。无论时代如何变化更迭,人们对美好纯粹爱情的向往始终存在。在信息化快车之下,更加需要这样一种“从前车马慢”的爱情表达,去除浮躁,回归本真。

(作者系传媒学院广播电视专业2023级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