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毕业了
07数本的姑娘们在莆院留下的快乐倩影。本报记者 蔡珊珊 摄
我们毕业了，再也不能晃晃荡荡地提着一个只有一两本书的包包，拿着还冒着热气的水壶，听着远处篮球场上的喧哗声，慢悠悠地踱到黄昏的自习室；我们毕业了，再也不能睇眄身后席卷而来的滚滚尘灰，在浩浩荡荡的班级出游中，支起耳朵，上扬嘴角，随声附和“后排男生”的卖力演唱，咀嚼随客车脉动的思绪；我们毕业了，再也不能在闹哄哄的课间十分钟嬉笑打闹，不能在课堂上“卖乖”惹老师会心一笑，也不用等着下课铃声一响立马撒腿就跑。是的，我们毕业了。念叨着念叨着，四年终究是要过去了。走进，走近，一起走，走啊走啊，直到我们得各自转弯，抑或调头，朝四面八方而去。
残余的短暂时光，掐指一算，就像用百元钞找回的零头，没有给我们留够再次挥霍的旷达。当学士帽抛向空中，划出也许不那么圆满的句号的瞬间，底下的一张张如花笑靥，可能谁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么不着痕迹。曾经揽着肩头，淡淡地问很要好的舍友，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会怎样？她张了张嘴，片刻之后，轻轻地叹了句，会哭吧。然后转过头看着远方，默不作声。一直以来，不忍也不敢轻易在这个时刻去深入咀嚼那些字眼，似乎是要习惯离别的年纪了。很多时刻，很多东西，攥在手中，想紧紧握住。毕业了，那双总是在寒冬携带着冷气朝我“呼啸而来的张牙舞爪”的手，以后要有个人好好暖着了。毕业了，图书馆那个靠窗的角落，少了一个捧着一本心仪的书站着慢慢看的人。她看累了，就会抬起头，俯瞰洒满金色光辉的校园，偶尔闭上眼，聆听拂过耳际的叮咚。毕业了，那个总是一起风就黄沙漫天的操场，还是会有人漫无目的地去散步，小秘密小笑话大志向也好，安慰调侃嬉戏也罢，同手同脚，同进同退，依旧不断上演，只是，已经不是原班人马。
毕业了，当毕业、就业、待业、失业等字眼铺天盖地，我们闪躲不及。抑或遍体鳞伤，抑或春风得意。似乎，我们都还来不及好好悲伤，就得“磨刀霍霍”准备着如何优雅地转身。
毕业了，我们打包好行李了，我们整理好宿舍了，我们像初来乍到的新人，小心翼翼地牵着手，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过校园的每一个角落，然后默不作声。是的，要走了，独留下摇摇荡荡划过的痕迹。
马不停蹄地追逐，马不停蹄地错过，马不停蹄地天马行空，马不停蹄地穿梭在那一段段被青春灼热双眼的日子。我们毕业了，剩下的，是感动抑或是成长，而风和时间，依然不依不饶地，在发尖打着结，等待我们的，依然马不停蹄地朝我们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