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潍坊学院 - 《潍坊学院报》

养鸟

作者:胡宗彩    
2024-09-20     浏览(145)     (0)

这篇文章讲述了作者在姥爷家里逗鸟的经历,表弟养鸟是因为想让爷爷奶奶不再孤单,而姥爷也乐于帮忙照顾。作者对表弟的细心和孝顺感到震惊和敬佩。

舅舅家的弟弟喜欢养鸟,十几岁正是热烈的年纪,故而养起鸟来一发不可收拾。

大概从去年起,我在姥爷家里频繁地见到各种“精致”的小鸟,它们住的笼子像宫殿,明黄色的羽毛柔顺有光泽。所以当它们被放在屋外院里时,总有种违和的感觉。终于在我去姥爷家蹭饭时,好奇心驱使我问出了心底的疑惑。这一只只“小祖宗”们,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是你弟弟拿回来的哩,他说家里放不下,让我给他养几天哩。”

姥爷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夏天的风虽然闷热,对老人来说是恰到好处的清凉,他拿着蒲扇轻轻地晃着,说话时脸上似乎有些责备,责备小孙子“不务正业”,我知道他没有抱怨的意思,或许只是嫌孙子乱花钱。

得到答案的我有些震惊,印象里表弟是一个十足的互联网冲浪手,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个爱好呢?我继续在院子里逗着鸟,姥爷晃悠着躺椅,姥姥驱赶着蚊子,手机放在屋里充电。此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从有了手机,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在院子里做些别的事,哪怕只是逗逗鸟、吹吹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话茬被风接过去,直至融入到月光里与我同在。我又一次感受到久违的惬意,在这个平常的晚上,与我的姥姥姥爷一起,与笼子里的鸟和夏天的风一起。

几天后我在表弟家里看到一只鹦鹉,那被我淡忘的记忆又涌上心头。我问表弟为什么突然喜欢上养鸟了,他在一旁打游戏,似乎没听清楚我问的什么,只敷衍答了句很久之前就喜欢了。后来我才知道那只鹦鹉是他央求舅舅好久才买下的。至此我不再怀疑表弟养鸟的动机,心里的谜团也渐渐散去。只不过为什么要把小鸟养在姥爷家里呢?当时的我不做他想,只当表弟是真的无处安放才忍痛寄养在姥爷家里的。

“对,你好好养着它,我过两天就回去看你”。无意中听到表弟和姥爷的通话,我心想表弟对他的爱鸟果真爱得深沉,隔几天就要打电话向姥爷询问近况,姥爷也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孙子的问题,笑得眼角皱纹更深了些。

暑假的最后几天,我来姥爷家看望他老人家,姥爷依旧躺在他的躺椅上,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情形。只不过姥姥一遍又一遍的叮嘱和姥爷一遍遍的询问让我意识到,下次再见,或许就是春节了。无奈我向他们保证一定会经常打电话给他们。

我像往常一样拨弄着喂鸟的小米,那瞬间我突然明白了表弟那句回去看你是什么意思,原来不是表弟迷糊,是我如此迟钝。姥爷家不是迫不得已的寄养地,回家的目的也不是鸟,是他最爱的爷爷奶奶。我震惊于少年敏感的心思,我迫不及待向表弟求证,答案显而易见,他说老人在家太孤单,自己又不能时刻陪在他们身边,于是想了这个绝妙的法子。

在某一天的午后,姥姥姥爷吃完午饭,坐在院子里纳凉的时候,几声突兀的鸟声划破安静的气氛,叫嚣着向主人索要口粮,姥爷无奈地向鸟笼子里添些小米。

鸟儿不叫了,安静的享受着美食,空气重新变得寂静,直到吱吖的声音响起,门开了,孙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