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偶然间读得了台湾女作家简媜的《水问》,便一发不可收拾地醉心于她笔下华美婉转的文字。别人写蝉不过至多说“鸣叫声高亢而激昂,像是在向世人宣告夏天的到来。”;而在她笔下的蝉声是“在晨光朦胧之中分外轻逸,似远似近,又似有似无。一段蝉唱之后,自己的心灵也跟着透明澄净起来,有一种‘何处惹尘埃’的了悟。”不仅仅是文笔,她所描绘寄托的情感更打动人。
《水问》作为简媜的首部散文集,记录了简媜大学四年生活中的种种。她以清澈单纯的少女心怀叙说了大学校园里外的人生故事,笔触自然且富创造意蕴,真实而细致地描绘了大学生活的点点滴滴。谈起这本书,她曾说:每一段故事、每一折心情、每一个句读……我是再也写不出的。哪怕仅仅是花的朵影、叶的凋图、情的沧浪、人的聚散……这些都远远逝于不回头的光阴洪水里,我变成涯岸送行的女子,千万难。”她以独特的女性视角展开叙述,用她如水合水的心境和温柔绵长的笔触带领我们看人间山水,看风雨日月,看世间万物,看岁月流淌。
她细腻的情感与独特的洞察力,使得她在描绘草木万物时,赋予了它们别样的深情;当她叙述对知识的渴望与追求时,那份坚定与执着彰显出了她非凡的抱负与志向;在描绘友情爱情时,更真挚动人,深入人心,将万般情感的刻骨铭心展现得淋漓尽致。让读者不由自主地沉浸,仿佛置身于她所描绘的情境之中。
谈起自己为文的风格,简媜说:我在使用文字时,是相当自由的,某个字或某几个字,若是能造成一种意象、一种情境,我便大胆去用,而不考虑合不合章法,主词、动词的位置对不对,以前有没有人这样用过。”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自由的笔触,我们得以更加真切地想象和体会她想要表达的画面与情感,得以在娓娓道来中看时光如水起承转合,源远流长。
在这本书中,
“水”代表了很多东西,是磅礴的生命之源,是纯净的自我,是柔和的女性之美。宛如一曲长河落入世间凡尘,惊扰了无数飘渺的流转的时光。从稚嫩的温情的岁月迸发,在无尽的炽烈的热情中奔涌,带着悲怆的孤傲的旋律流淌,最终又安静的寂寥的坠落,它既是生命的象征,又是情感的载体,最终化作一滴问号般的姿态,正如她说的那般,
“随着河床日夜奔赴,奔到天与地泯、悲与喜无的地方,大海自会解答。”
似水流年,在时光中流淌。“像每一滴酒回不了最初的葡萄,我回不了年少。”心中那再也不会来过的起伏与波澜,终是漾成了一朵坚韧的永不衰败的花,静静绽放在岁月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