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内容

滨州医学院 - 《滨州医学院报》

礼物之义

2024-07-04     浏览(66)     (0)

魏会通过描述母亲的无私奉献和爱意,表达了对母亲的感激之情。母亲用朴素的爱意将自己的前半生载入最美好的祈愿中,为他留着东西,关心他的一切。

我收到过一些礼物。说是礼物,也不过是那些物件的笼统身份,不大贴切的。三三两两的物件,想来没一个依附于我,我们独立地活着。日子久了,也就忘了来自于谁。

说是我的礼物,最后都成了母亲伴在左右,像伴着我那样,一年又一年。

大半时间我是在外上学的,两个哥哥也忙着各自生活。于是在不善言表的家里,就只剩更加不善言表的父母。我很少主动联系,总觉没话可说——亲昵的话说不出,关心的话无从说,好的不说,坏的也不说。我的一切情绪,都锁在密码本里。再成长些,我就更不会说了,我自知坏事只会让母亲整夜睡不着,好事也不会让她开心好几天。

可能,她浑然不知这前半生,早被植入我们这些儿女的生活。

母亲总是在等。近些年,周围的房屋都渐渐新起来,而我们的屋,仍守着旧。红砖黑瓦,在一片新里旧得突兀。玻璃也应景,从记事起便不曾清澈,晚上能透出微黄的灯光。每次天黑,母亲守着饭菜,灯光守着窗,等我们回家。前几年大哥托运建筑材料,由于路况很不好,母亲便电话不断,大哥也总不方便接,母亲的等待就慢慢从晚饭延伸到深夜。儿时一同上街,母亲总等我,怕我被人流挤走。天气干旱,母亲等雨,担心庄稼长势不好。只是,我在这十几年沉默的光阴里才发现,母亲等了很多,等了很久,却从没有等我早点体味这一切。

母亲总是在留。每次等回家,短则为周,长则为月。从不被提前告知的,我知道母亲在为我留着什么。一次月假正逢中秋,母亲特意为我留了些月饼,父亲自然不知,吃得只剩下一块。母亲有些恼,第一次听见她低声喃喃道“专门为我留的”这句实话。知道我们不爱吃肉,可母亲习惯了吃饭时给我们兄妹夹。一块精心挑选的瘦肉,总以我的这头为起点,再是两个哥哥,天冷时,那块肉被一一拒绝后,余温差不多快散尽了,终究才轮到她碗里。可下一次,还是会习惯夹一块到我面前。

当然,她也会跟我争一些的——做家务,备饭菜,但凡她闲一刻,这些活自然地就争着接过去;见我喜欢而犹豫价格的东西,就争着付了款。争就争罢,只要别争过时间更快变老也算好。

母亲识字少,想来是不识“礼物”。而“礼物”是最美好祈愿的载体,她把自己的前半生载入最朴素的爱意,伴我一年又一年。我想,她不识“礼物”,那么她的礼物便没有定义,若以愿为礼,我愿她喜颜常在,岁岁无忧。

药学院 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