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犹如锋剑入鞘,合上笔帽的同时,一个个专升本备考的学子如同驰骋沙场的将士携胜利的喜悦凯旋。三月末的升本考试刚结束,我的朋友圈便刷到一条条学长学姐们的“战报”:“我就说会考这个知识点!拿捏了老铁!”“当不负三年!期待我的未来之路……”。看着学长学姐们如释重负的宣泄着备考的压力,壮志凌云胸有成竹的交上自己的人生答卷,我却茫然若失般踌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备考升本,不知道是报班还是自学,不知道对未来的规划到以后是否能如期的实践……茫然之际却又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段段往事又在脑海中浮现。
回顾三天的考试流程,不敢相信这就是所谓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是我数十年如一日地坚守阵地稳扎稳打不离不弃忠贞不渝改变命运的高考。直到手中的答题卷,试题卷,草稿纸被收走的那一刻,猛一惊,原来一切都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站在学校连廊,高一到高三的教学楼犹如“凹”字般握手相连。一楼的亮窗透射着外面的风景,那是裹着黄衣的绿茵球场,之所以穿着黄衣我想那是一个个青春年少的我们在球场上肆意地挥洒汗水让它褪去了青涩,露出黄土芳香。看见它,我又想起三年前的那个盛夏……当我第一次迈进连高校园,第一间教室就在绿茵场地旁边。当我看着眼前这个不熟悉的班级,不熟悉的同学,新班主任,新老师,新桌凳……我的心情是复杂的:“你看,这就是你以后要待三年的地方,这就是你的新班主任,是你三年要朝夕相处的同学,一切都要从零开始,一切都是未知,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你会习惯老师的脾气吗?你能感知到校园紧张的气氛吗?能和同学室友打成一片吗?”
我就像是一只青蛙本该生活在池塘,却跳到了海里。没有了夏蝉的鸣叫,没有了成荫的绿林,没有了蝌蚪的依偎,更让我没有安全感的是:我不确定,我会不会习惯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学习状态,会不会习惯一千多个日夜只为高考拼,只为梦想拼,只为命运拼的三点一线。
如果可以,我想,我会抱着内心无助迷茫,但表面故作镇定地对自己说:“不用怕,现在的你只管大胆往前走,时间会给我们答案,你看,初中三年不也走过来了嘛?总会过去的,对未知的恐惧是人人都有的,只是他们都跟你一样,都只放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罢了。高三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不用提前焦虑,高一的你只管走好脚下每一步,毕竟,所谓的“安全感”都是自己给的。”
高一还没缓过神来,总觉得自己还是小弟弟小妹妹,随着2019年的高考如期举行,学长学姐们一走,我们就不再是别人口中的新生了,自然而然也成了“准高二”的学长学姐,十几天后就会迎接新一批的学弟学妹。当时的想法就是,怀揣着憧憬,期待能够摆脱“等级”束缚,摆脱那种总是屈从于“新来的”名号。我们梦想着也能有一天,也能以学长的姿态,向他们发出指令,引领他们前行。
然而,现实却与我们的想象大相径庭。开学的第一天,他们的年级主任便向他们灌输着一种观念,那便是无需畏惧高二高三的学长。高三的学长或许能体谅他们的备考时的压力,希望在言语中宣泄情绪,但高二的学长欺负你们却不能有一丝的退让与容忍。就这样,高二的学生再次陷入了被边缘化的境地。
在高二的一次演讲比赛中,我下定了决心,要在学校刷刷存在感。我在众多选手中历经了重重筛选,居然凭借着微弱的优势,成功地从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最终站在了最高的主席台上。我讲述着自己的奋斗历程,每一句话都凝聚着我的匹马单枪,每一个字都闪耀着我的无限荣光。尽管时至今日,我仍然对我是如何以那微弱的优势晋级的而感到困惑,但这份成功已经足够满足我那颗始终不愿服输、渴望胜利的小小心灵了。回首往昔,那时的我真是有些可笑,总以为到了高二便能如久困樊笼的鸟儿,有朝一日能振翅高飞,却不曾想到,世间人才济济,高手如云;然而,亲爱的你,你知道吗?你站在台上演讲的那一刻,真的是光芒四射,英姿飒爽。你看到了吗?你战胜了自己的恐惧,用实际行动赢得了那份你渴望的存在感。这不正是“你若精彩,天自安排”这一道理的生动演绎吗?你的盛开,已经吸引了属于你的蝴蝶。
高三的世界被重重叠叠的试题包裹得严严密密,不留一点空隙,为了心中的梦,我不能松懈。唯一的一次“逃课“是居家隔离了。在高三最为重要的备考阶段,我在家里呆了几周,丢下了一星期的课。当时的我心情沉重,甚至带着哭腔对奶奶说,这样一来,我的人生岂不是要偏离轨道了!然而,奶奶用她慈爱的目光和温柔的话语安抚了我,她告诉我,人生永远不会失败,只要你有勇气重来。那时的自己不知道到底因为生病会丢下多少课程,不敢想也不去想,只是知道,当我一经学校允许便尽快地返校备考了,教室里,厚厚的一沓卷子张开双臂迎接我归队,与同学们一起,为了高考而努力拼搏。
后来的日子苦乐交织,但更多的也许是苦,我不忍心归它于苦,索性收收心把它看成乐罢了。考试的频繁与成绩的不稳定,我总感觉整个人都考废了,还不见成绩。有时候,真有一种想要甩甩袖子说不干了的冲动。但看着别的同学伏案苦战的拼搏姿态,想想心中渴望的大学圣土,烦躁的心情也就灰飞烟灭了,化为一股动力支撑自己学下去。
高考前的几天心情总是很复杂,我的发小兼玩伴跟我说:“现在总是想发脾气,我渴望与所有令我不快的人进行一场激烈的辩论,最好能够达到一个双方都毫无保留地展现真实态度的境地,哪怕最终是彼此都疲惫不堪,也在所不惜。”呵,每个高考生是不是都有这样的想法,我不得而知。我劝慰我的朋友:“如果你倍感压力希望能在言语上宣泄你的情绪,那么你不妨在主观题上“大展身手”,在纸张上与阅卷老师来场辩论。“高考对我们来说是多么重要,我们互相鼓励互相安慰,发泄完了心中怨气,做做深呼吸继续前进。
高考前一天晚上,紧张的心像是压了一块重石头。想着明天高考,怎么也不能入睡,合计着也就睡了两三个小时而已。第二天,天亮得很慢很慢,心急的我从被窝里爬起,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到底是怎样的命运选择。随着载满考生的大巴缓缓驶离校园,校书记向车上的每个考生伸出大拇指,校外等候的家长、交警、特警以及行人都用目光向我们表达鼓励,多么动容的一刻!我们看到了夹道两边的助考服务点、爱心送考车,还有每个路口站岗的交警,当我们的车一经过,其他车辆便避让通行,总之,一切都为我们的高考放行!进场前,老师组织我们集体喊“加油”助威,那气势惊到了半个校园。考完试的车上谁都保证不提考试试题,三天的日子像是过成了一整天,一整天的日子又像是过成了一瞬间,总之,最后一场考试前,大家都在感叹说,这么快,我觉得才刚刚开始啊!
考后的一场大雨也算是为我们这次“马拉松”画上完美的句号。像万事万物都会有个尽头一样,虽然考前的试题还没有写完,课本也还没过完一遍,考试中又有几个小小的犹豫与不惑,不知道该填哪个。但亲爱的小孩,再多的不完美也请你先放下,人生又不总是陷入绝境,泪如雨下,你一定知道,该过去的总会过去。
我问过很多同龄人,也听过很多学长学姐的励志故事,他们都跟我一样,经历过开学对未知的恐惧迷茫,经历过积极投入学习的激情期,经历过心情低落的疲劳烦躁期,更经历过一次次考试失败不如意的否定怀疑期和高考来临前的恐惧焦虑期。如果此刻的你和我一样还没有经历或者正在经历新的征程,不要怕,勇敢一点,告诉自己,这只是必须要经历的过程,人人都有,也都会过去,迈开步,大胆往前走就是了……
(文/22传播与策划1班 林松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