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泰的角落》是中国当代作家李娟以自然笔调记录日常生活点滴趣事的一本书,展示了阿勒泰地区淳朴的地方风情,被称为现代版 《呼兰河传》。手捧 《阿勒泰的角落》,仿佛置身那湛蓝的天空下,眼下是辽阔的草原、无尽的山峦、澄澈的小溪,一时间忘却了生活的琐碎与烦恼,只是听呼呼风声,听脚踩黄土沙沙的摩擦声,听牧民在深夜咕哝着去向何处,听她把有趣的故事娓娓道来。明明周遭的环境如此恶劣,漫天的飞尘,无垠的黄土,寂寥的村落……看起来那么糟糕的一切,字里行间却有鲜活的生命力汩汩流出,让人获得了治愈千疮百孔的力量。
山野千里,万物生长,且看阿勒泰的云卷云舒。我印象中的新疆是充满了特有民族风情和欢快活力的地方。在读了此书后,才发现我对它的了解实在太过片面。位于新疆北端的阿勒泰是个寂寥、荒凉的地方,但在李娟看来,这片荒地仍饱含生命的气息。在阿勒泰,“世界就在手边,躺倒就是睡眠”,明明那么锋利、坚硬的荒地之景,却又那么柔软、温暖。习习微风掠过辽阔旷野的春,像野兽一样积聚能量的炎夏,盈盈洒洒、满目金黄的秋,冷风刺骨又浩荡长空的冬,每一个季节都那么漫无边际,却又是那么短暂。每一行山脉、每一座村庄、每一片天空、每一寸土地,真实且美好,用最干净的语言描绘最简单动人的风景,也许正是这种文字与风景之间的“相似相溶”才赋予了李娟的文字别样的平凡却惊奇的魅力。
来去不息,旷世相遇,且听阿勒泰的灵魂跫音。从帐篷到寻来的土夯屋,李娟一家人挤在漏风的屋子里,烟火气和对生活的热爱依然把家装饰得热气腾腾。陌生的人,不通的语言,不一样的生活方式,哈萨克人世界下的汉族女孩无疑是好奇、兴奋的,但同时也是孤独的。清冷的月光下,令人窒息的寂静,令人心碎的寂寞!每一个出现在李娟视野中的人都显得弥足珍贵,每一段交往的回忆就是夜晚中孤独的解药。越来越多样的牧民形象,不同性格的人为乏味的生活增添了不少趣味。从裁缝店的形形色色的顾客、让人生厌的看着“我”拉面的人、冬窝子的尔沙、喝酒的人到房东淘气的孩子、等了两百趟车才等到的恋人,每一段经历不论是愉快还是不悦,经李娟的叙述,总能变得俏皮好笑,让人放下一切阴霾,体味生活的乐趣。生活的本相是简单淳朴,那片土地上单纯满足的人们,依然拥有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和寂寞里的陪伴。
人间烟火,沃野热望,且品阿勒泰的岁月清欢。在阿勒泰,来来去去的陌生人,他们的生活与大自然的一切紧密联系,他们努力地寻找栖身之所,贫穷荒凉,却最为动容。“有些生命生来就是繁华,有些生命从来就是动荡和荒凉。但无论哪种生命,哪种生活,无论在哪里,都会落满灰尘。”在这辽阔荒凉的土地上,人们微小却坚强。李娟的母亲尤为突出,砌墙、裁缝、养鱼、找野生木耳……她似乎无所不能。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她依然坚持内心的热爱,总能将生活过的多姿多彩起来。阿勒泰人对生活的热爱以及人们之间朴素的情感联系打动着我们:打工学艺的哈迪娜,笨拙却很忠厚;温孜拉妈妈终于有了合身衣服;库尔马罕与婆婆把好看的裙子相互分享……小小的裁缝店承载了太多人的回忆,一针一线缝合的不仅仅是布料,而是小镇人们的淳朴的情感。
该书描绘的只是阿勒泰的角落,却分明包含了世间万物——景、人、情。书中的故事很美,像边疆的风景一样,一样动人。捧起此书,在阿勒泰,享受世俗之外天然的、泥土里长出来的纯净的灵魂,享受荒野中的世间万物……
(作者为人文与传媒学院 2021 级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