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正是槐花开的季节,槐花味苦,微寒,可做药用。“树头新果已琳琅,槐花十里香。”远远的,我看到白色的槐花散发着清香在向我招手。槐花纷纷扬扬,飘进了我们的口袋,飘进了儿时的回忆。
在我故乡,山峦耸翠,春风一吹的时候,吹绿了满山的树,而槐花就在绿意之后缓缓地绽放了,白色的花嵌在绿色的槐叶上,就像诗中写得“翡翠裹白玉,槐树花自开”,白色的蝴蝶,闪闪烁烁,在古老的山间掩映出另一道风情。
贫瘠的岁月里,槐花成了难得的美味,作为长在树上的美食,槐花的地位甚至比榆钱还高。故乡山上的槐树长得十分高大,每次去摘的时候,都要搭上梯子,木头梯子也是自家做的,一到槐花开的季节,各家各户便搬起梯子,争先恐后地去抢山上的槐花,不过梯子再快也没有我们这些小孩子的腿跑得快,我们一溜烟地就跑到了树龄最高的那棵槐树前,搭着人梯接二连三地爬到了树上,抓上一大把槐花直往嘴里塞,香香的,甜甜的。胡吃海塞一顿后就开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布袋,开始抢槐花,看谁摘的多,有时候一个拿不稳,布袋里的槐花洒了一半便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继续摘树上的槐花,争取在家人到来之前成为摘的最多的那个。等到陆陆续续有家人来了后,李家大婶,王家大妈便扯着嗓子喊着某宝快下来,树上危险,慌慌张张地搭起木梯,扶着一个个孩子下来,我们拿起手中的布袋,像邀功似的。每到这个时候,各家虽然担心孩子疯跑爬树,但看着满袋的槐花,心中不免有点高兴,在这种矛盾中,方家大婆举起装得满满的槐花袋子来了句:“你看我家宝,一大清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原来来摘槐花来了,不过摘得不多。”“诶,我家摘得才少。”“你们看看我的……”七嘴八舌中,我们这群捣蛋鬼早就跑远了。
回到家,便开始期待今年的槐花会做什么好吃的,是蒸香香的槐花饭,还是炸鸡蛋槐花饼儿,又或者晒干了做槐花茶,然后把剩下的槐花做成槐花酱。大自然总是在给人惊喜,在靠天供养的农村,哪怕收成不好,但是任何一个季节大自然都会带来它的馈赠,在五月,有槐花飘过这座寂静的村庄,带来每家的欢声笑语。
又是一年,故乡的槐花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