朐城西山寨子崮,是远近闻名的柿乡。可谁曾想,崮山环抱,柿林簇拥的寨子崮,新近又成了声名鹊起的梅园。
春雪初融之时,这儿的报春梅已羞涩含苞。待到春风满谷,村子里的崖头上,高高的石垒堰墙上,呼啦啦放下来碧碧的“卷帘”,崖头、石墙有多高,那绿绿的枝条编织的卷帘就垂多长。等春风吹响了绽放的哨声,看啊,那一张张翠绿的幕帘,像艺人变脸一样,一夜间,换成了灿灿的金帘,那可是缀满金小喇叭的活泼泼的金色幕布啊!站在崮山,俯瞰林木扶疏的村子,这儿金黄黄一片,那儿亮灿灿一片,煞是惹眼。沿着蜿蜒山径进村,幽幽的梅香随微风拂面,宛如闯进了神秘的梅花仙境。
三月初,一个夕阳正好的日子,跟随影友走进了寨子崮。村口路北一户人家,竹木掩映,春梅拥墙,很亮眼睛。水泥路傍着贯穿村子东西的小溪而上。村子中间,那片堆放垃圾的沟凹处,新辟成平整的停车场。一条水泥路,筑桥过河,向村南延伸攀援而去。一条之字形水泥路,斗折蛇行,攀上了村北的高坡,将坡上的数十户人家连为一体。上下坡墙上,披着绿绿的梅帘,一片一片地蔓延开来。走近了看,报春梅缀满了红红的花苞,宛若少女咕嘟的小嘴,面对影友的镜头,为自己的姗姗迟开而羞赧呢。
“来,俺家的梅花开了。”文友们正惋惜梅花未开呢,一位赵姓老者,热情招呼我们。穿过一条石巷,一面垂着梅花的宽大石墙赫然入目,石墙之上,就是老者的家院。也许靠山朝阳的缘故,这儿的报春梅红黄相间,红的是花苞,黄的是花朵,绚烂一片。奇怪的是,尚在正月末,花间已有蜜蜂嘤嘤嗡嗡。“天晴暖和时,还来过蝴蝶呢。”老人微笑着说。
原来,这寨子崮山坡上,野生着报春梅和四月雪。人们上山开地,刨出了野花的根蔓,当柴烧了可惜,就背回家,栽在院子里外。这报春梅生命力强,见土见水就活。即便随便扔到沟底河边,看着近似干枯,可见水又活了过来。不用三两年,泼辣辣生发成一丛丛,开成金黄一片片。
“开头,俺是栽在墙边的。自打新开了水泥路,砌了高高的堰墙,俺就把这梅花枝条搭在了堰墙上。三年不到,就爬成了这个样儿。”老人边笑边说,像在数叨自家的调皮孩子。
“如今日子好了,心里舒坦,栽花种竹子的就多。县里搞美丽乡村,村干部让俺们种花种草,其实,家家户户早都种了梅花,还有的玩梅花盆景,赶集能换成钱呢。”
正听老人说梅花,忽然跑过两个身背书包,头顶花环的小姑娘。也许小姑娘头顶的梅花花环提示了老人,他麻利地折下几支半开未开的梅花枝,送给我们,嘱咐回家养在花瓶里,能开半个月。赵老伯又拔出几棵梅花苗,让我们回家栽到花盆里……
当我们拍摄回返,又巧遇了坐在堰墙下、跟七八位大叔大婶拉呱的赵大伯。晚霞,打亮了高处盛开的梅花;梅花,映亮了堰下那一张张沧桑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