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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校教师王小列，是作家，也是一级导演。他把 2020 年出版的小说《爸爸是只“狗”》拍成了电影《再见，李可乐》，在电影市场低迷的行情下，创下了上映 12 天，票房破2 亿，也算战绩不俗。

这部电影由王小川自己担任导演，刘倩、吴荑编剧，闫妮、谭松韵领衔主演， 吴京特别出演，蒋龙、赵小棠、冯雷、李虎城主演。

拍电影对于王小列来说，是主业，在业界颇有名望。1999 年，他执导剧情电影《遥望查里拉》，该片获得中宣部“ 五个一工程”第 7 届入选作品奖，他也凭借该片入围第19 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 导演处女作。2003 年，执导的爱情剧《康定情歌》在中央一套播出。2007 年，凭借爱情电影《云水谣》入围第 26 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摄影奖。2017 年，担 任动作电影《战狼2》的摄影师(非洲部分和冰岛部分)。

该影片讲述了父亲李博宇(吴京饰) 在陪女儿李妍(谭松韵饰)完成十八岁之 前去滑雪的愿望时，在雪山遭遇意外， 经全力抢救后依然陷入脑死亡困境。 母亲潘雁秋(闫妮饰)最后选择放弃治 疗。在父亲去世后，母女俩产生隔阂、 关系降至冰点，家庭也渐渐失温。直到 一只名为“可乐”的小狗出现治愈了这个破碎的家庭。

以家庭为主题，以萌犬为媒介，以温馨为基调的《再见，李可乐》不仅探讨了新中式家庭关系，还展现了一个家庭的成长。它是一个女孩的成长之路，李妍在与李可乐的告别中找到理解和接纳。它是一个母亲的隐忍之爱，潘雁秋用自己的肩膀撑起了一片天空。它是一个家庭的治愈之旅，母女俩痛失挚爱后，在离别中找到爱与希望。这是一个关于亲情、关于爱、关于告别和解的故事。

《再见 ，李可乐》是华语电影中较为少见的，借宠物视角关注家庭成长，探讨家庭关系、人宠关系等多元化命题的大银幕作品。电影中是否有一些特意隐藏的细节?

王小列说，其实没有什么特别隐藏更深的东西，想让观众看到的东西都有呈现出来。原本这个故事的出发点是一个宠物和人的情感故事，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慢慢地就涉及到了亲情与爱，涉及到了告别和解，这些也是今天大部分中国家庭都会面对的问题。同时，动物在电影里面又完全超越了动物本身，它又成了爸爸的一个化身，所以它的复杂性也在于此。

电影中潘雁秋对女儿李妍说的“什么是勇敢？不要回头看！”这句话怎么理解？

王小列说，这个实际上是演员闫妮在对戏时自己诠释的一个台词。因为一个好的演员会把自己的台词调整到最佳状态，不一定都是按剧本的，所以这句台词也是闫妮为剧本增添的亮点，我们也有注意到在近期的观影反馈里，观众朋友们也对这个台词产生了比较深的共鸣。

成年之后的可乐是《神犬小七》的主角“小七”饰演的，时隔九年再一次合作，请问您有什么感受呢？

王小列说，当年《神犬小七》拍的时候，那只拉布拉多也就才两岁多一点，现在九年过去了，他已经 11 岁多了。时间过得太快了，当年《神犬小七》里那些矫健的身姿今天在它身上已经看不到了，它的走路都显得格外的稳重，但是因为它受过训练。所以它在镜头前面的表现力、领悟能力和服从力都是最好的。

影片中有许多狗狗与主角互动的画面非常动人，那您在拍摄时是如何完成这些镜头的呢？

王小列说，这实际上是个难点，对狗狗的指令比如说：让它从 A 走到 B，从 A跑到B，这个是很容易的。让狗狗去做一个动作是很容易的，但是如果你想让狗狗带着情绪做一个动作，这就太难了，因为它理解不了。比如说我们希望传递出狗狗从A走到B走的很伤感，或者从A走到 B 走得很快乐，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了解狗狗动作习性的人去设计一些类似的它能够完成的动作，像移花接木一样的来表达想要的感觉。

举个例子，一只军犬被盗狗贼抢到山上关起来了，到第二天黎明，山下的军号响起来。它对军号很敏感，一下就坐起来眼睛目视着前方，含情脉脉地盯着远处的某一个焦点。这个动作如果不了解狗的习性就不好做到。因为你没办法要求它表演出这样一种对军人军号的崇敬感。但是了解了他的习性后就完成得很简单了，比如我们拍这个镜头的时候，就是在摄影机的后边儿拿了一块儿排骨让它看到，然后我们稍稍地移动这个排骨，它会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排骨，我们就完成了这个镜头，这就是技巧。

电影中狗狗与李妍的碰额头等亲密的动作打动了很多观众，这些动作的背后有什么小彩蛋吗？

王小列说，关于碰头，这个确实是我们戏里边最高难度且感情浓度最高的一个动作。其实在一开始我们是觉得很难做到的，因为对狗狗来讲它需要先把嘴弯回到自己的胸前，才能和人碰到，这其实是违反狗狗生物习性的。我们想了很多别的办法，直到有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位女生和她养的金毛碰头的画面，完全就是我们理想中的样子，碰得特别的标准。然后我马上给驯犬员看了那个视频。从那天开始，就留出一个驯犬员专门训练可乐碰头。我们每次坐车出发去现场，都能看到这个驯犬员和狗狗面对面在地上坐着，碰一下头，给它一个吃的，碰一下头就有一个奖励，持续了大概一个多礼拜，这个动作终于完成了。也很幸运的是，最后我们在电影中所呈现出来的还是比较流畅的，也比较准确地把碰头时的情感通过画面传递了出来。

拍了《再见，李可乐》之后，王小列对于宠物题材的作品有没有什么更深刻的认识？有什么新的体悟吗？“我觉得拍宠物题材电影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不能够过度拟人化。我们大部分观众对宠物电影的理解可能都停留在简单的拟人化上，比如说狗狗戴着墨镜玩着滑板等等，但是单独这样的画面是完全不能够带入情感的。”他说，“另外我觉得如果拍一只狗，首先要拍出狗的属性，不能背离它。比如说一只狗，首先它的属性是对主人的忠诚，是不可能让它有一个人为想象的吃醋的老婆等等。所以我觉得拍摄时必须先要尊重它是一只狗的属性，然后再想办法去在情感上能够和人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