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曾经这样评价我:有古典女子的灵气与现代女子的性格。暂且不去追究是因为他对我的一知半解而妄下论断抑或单纯的用语不当。在片刻的窃喜之后才猛然惊觉那是我夜以继日奔跑的方向。
娴静时与花鸟为伴,掩卷流丝听闲花落地,不和任何人争,和任何人争斗不屑,骨子里却透着坚毅!一直向往那种与世无争、安稳无羁的生活。就像梭罗能够在瓦尔登湖静坐一个下午,只为听飞鸟展翅的扑腾声。然而现实和理想之间却总隔着一层类似玻璃的透明物质,看得见另一端的烟火,听得清彼岸的笙歌,却任凭自己怎么使劲都只能无能为力,徒留一地的寂寞。
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在寻找与信仰有关的精神支柱。于是花很多的时间去阅读去感悟去记录,当合上书本,沉思良久后,却发现一切都不曾离开。有时候,也会自欺欺人,明明心痛到无法呼吸,触目即荒凉,却仍是企图在文字中抓住一束光芒,让周围的人都确定我已看透人生的豪迈。每每想起乃唏嘘不已,自己居然可以伪装得这么好。
人群中,永远都是快速的鼓声,错乱的脚步。看到行色匆匆的人们我常常想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他们又是否满心安然地这样周而复始?答案无从所知。但我想每个人都是一座熄了火的火山,总会盼望自己是一座睡火山,而不是死火山,因为有太多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回首向来萧瑟处,短暂而又漫长的19年,心灰了又复燃了。生活给我的一个形象的比喻是它就是一条河流,平静的表面上,潜藏着暗涌,有一天风云突变它就如海啸一般摧毁你所有的坚持,那是最让人歇斯底里的时刻,但同时它也暗示你要逆流而上,所向披靡。
很多东西有意无意间留在了心里,用抱残守缺来维系一份美好的回忆。
记得两年前,我、佩佩、小云都爱极了席慕蓉的诗。她的诗虽不神秘莫测,也不那么使人热血沸腾,却泛着清丽的旋律,闪着悦目的波光,投射在少女的芳心,仿佛月光下盈秀扑鼻的夜来香,轻轻荡开了青春之流上的涟漪,就像毕业时,小云在我的日记本扉页做的标签一样,笨拙的,可爱的。如今它早已枯黄,甚至残破的凌乱,却镶嵌着小云的善良和傻气,每次打开,总想起那段无关风月也很美的岁月。
后来老师告诉我说席慕蓉是在中年时期才写下那些少女情怀的诗篇,一种无以言表的惊颤悬浮在半开半合的唇齿间!对爱的追求,年华的怅惘,沉重的乡愁,难得的人生回味,清新自然地流动着每每抚平我褶皱的心情。
上次在车站偶遇佩佩,曾经在梦里预演了无数次的狂喜、激动、拥抱在那一刻都在空中冻结了,拼上所有的勇气也无法流动。取而代之的是习惯性的寒暄,一种疏离的陌生在火车的隆隆声弥漫开来,也裹着我的回忆驶远了。暗夜里,对着天花板说想要挽留,心里却冰冷地清醒着,它只不过是纠缠一生的回味罢了。
现在,依旧是风和日丽,有太多的梦和歌。我知道,人活着所凭借的东西应该是精神的,而我正努力寻找。也只有在路上,生命才值得尊敬。
繁华事散,好梦阑珊,剩下来的就像失落在黑暗里的烟花,我不该说孤独,因为我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耳边回荡着史逸欣的歌:我不需要什么/我一直都很坚强/但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像是努力在雪地里绽放的花朵
我想如果这是痛苦,我也必须经历,而且要做到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