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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学院 - 《泰山学院报》

追光少年

作者:王晓雨    
2023-11-20     浏览(119)     (0)

窗外的雾霭蓝修饰着翻卷的云涛,清寂的晚风推搡着少年。风铃叮铛,秋叶作响,那份心事被藏进少年的行囊,闭上双眼,敲开了属于他的那扇窗。

那里,皓月当空,流光闪烁,暮色像是皱巴的布帛被渐渐熨烫平整,少年独楫,向黑暗驶去。他手持的是青春热血,脚踏的是胆怯懦弱,他眼中的光,不是水中的鳞粼波光,也并非远挂天边的那一抹白,而是一种希望,一种信仰,是少年为了心中的那一团火,而点亮的明灯。黑夜中,风如利箭由南往北穿梭,割伤了少年的脸庞,射进了少年的耳道。他紧了紧衣裳,又笃定地驶向远方,尽管没有方向。面对一片死寂,少年并未被恐惧迫胁,他想像着自己是圣地亚哥,与生命本身在搏斗,并相信待长风吹去,定能借力斩长鲸。霎时,水中的暗流波动,让少年警惕起来,他拿起叉戟,向深海望去,那种深隧且空洞,顿时,少年的无助瓦解了佯装的坚强,月光七零八碎地照下来,苍白的脸庞显得稚嫩略带沧桑,手心不知从何时起,被浸满了代谢物,却不是因热情高昂。少年紧紧地握任手中的叉戟,像找到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却在船上不知所措。他环顾四周,眼睛中的光也变得七零八散,四周像是被凝结一般,只有不知名的生物在水平面下诉说着自己的忧伤,内心的慌乱和冰冷蔓延开来。“啪”,笔直的双腿,不愿再支撑这具身体,少年的痛苦,在这一刻被彻底释放,那根被紧紧勒住的弦,好像变松了一些,少年的手在不断与般板交碰,陪伴着的只有来自深海的冰冷,飘忽不定的筏子。袭来的孤独感,扼住了他的呼吸,他渐渐忘记了为何选择远行?内心破冰,萌发的不是希望,而是悔过,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只有经历过黑暗,才会怀念光明。他瘫坐在船上,呆滞地望着那片令人窒息的黑暗,逐渐被湮没,丢失了自己,过往的记忆一帧一帧地从脑海中如浮光掠影般闪过,嗅着空中弥散的海腥,刺骨的风也在敲打着他的纯真信仰。这一次,他感到了背叛,是自己对内心的背叛,他无法接受,渐渐崩溃。但是,他不甘心,并决定放手一搏,期待着前方的柳暗花明。他又重新执起桨,驶向黑暗,上天像是被这种执念所折服,为他在天际撕开了一道口子,让那束光晕染在蔚蓝的尽头。这一次,少年赢了,他迎着光,将背影留给了黑暗。

窗棂上的光散映在少年的脸上,他缓缓地睁开眼,思忆着那个耐人寻味的梦,那个梦,在变幻而孤寂的曲折里,明暗相生。他在梦里追逐着理想,也让他明白夜色难免凄凉,前行必有曙光,也让他在这路遥马急的人间里,找到了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