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共产党的主要创始人和一些早期著名活动家,正是在北大工作或学习期间开始阅读马克思主义著作、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并推动了中国共产党的建立。这是北大的骄傲,也是北大的光荣。”马克思主义的早期传播,离不开革命先贤传播的自觉与激情,离不开马克思主义早期信仰者们主动利用当时各种媒介所进行的传播借势,更离不开新闻专业能力的学习与训练。其中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开中国新闻学专业教育先河,推动马克思主义早期传播
2023年,是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成立 105 周年。1918 年 10 月 14 日,北京大学新闻研究会由蔡元培亲自发起成立并担任会长,徐宝璜、邵飘萍担任导师。1919 年 2 月 19 日,更名为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1920年10月蔡元培离开北京大学后,研究会逐渐停止活动。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不仅是中国新闻学科的摇篮,也对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早期传播产生了重要影响。
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是爱国进步的社团。新闻学研究会的导师邵飘萍,早年在日本接触和研究过社会主义思想,是政治倾向非常明确的党的同路人,是马克思主义早期传播的重要参与者。在新闻学研究会的研讨交流中,当时逐渐受到关注的马克思主义思想,成为重要的话题和内容,对包括毛泽东在内的学员都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1919年3月10日,研究会还专门邀请李大钊先生发表演讲,毛泽东参加了这次活动。正是因为研究会是当时积极交流爱国进步思想的平台,所以许德珩在“五四”运动六十周年的纪念文章中专门谈到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与“五四”运动很有关系。
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的爱国进步性,凝聚了一批早期的马克思主义者积极参加活动,而研究会的专业新闻教育,则客观上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早期传播,培养了一批专业化的人才,提供了专业化的引导。比如,55 位获得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听讲证书的会员中,有毛泽东、罗章龙、谭植棠等 9 人先后参加了北京大学马克斯学说研究会、中国共产党与劳动组合书记部,以及亢慕义斋等组织的活动;党的“一大”之前的58名共产党早期小组成员中,有6位是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会员;国内的7 个马克思主义小组,北京、湖南、广东三个小组是由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的骨干创办或参与创办的,比如北京的高君宇、罗章龙,湖南的毛泽东,广东的谭平山、谭植棠。而且,这些成员都积极发挥所学到的新闻专业能力,创办报刊,用传播的力量推动中国共产党的建立。毛泽东于1919年7月14日在长沙创办《湘江评论》,这是毛泽东创办并亲自主编的第一本正式杂志。谭平山、谭植棠等人于 1920 年创办广东共产党组织机关报《广东群报》,积极传播马克思主义思想。
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推动了新闻学科与新闻教育的创新发展,使得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早期传播具有较高的专业起点,也使得中国共产党的舆论宣传工作能够立足时代前沿,更专业地利用新闻媒体开展斗争。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成立之前,中国没有专业的新闻研究与新闻教育。经过在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的教学与研讨,1919 年底,新闻学研究会导师徐宝璜出版了中国第一本新闻学专著《新闻学》,蔡元培亲自题写书名,并称赞这本专著的开拓性为“破天荒”。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所开创的新闻专业教育,对青年毛泽东影响很大。这种影响,也间接推动了中国共产党新闻舆论工作的发展。毛泽东在北京大学的时间并不长,1918 年 10 月,毛泽东开始到北京大学图书馆担任报刊阅览室的管理员,1919年3月12日离开北京返回湖南。这期间,他开始向马克思主义者转变。根据有关史料记载,毛泽东于 1918 年 10 月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成立之后,即开始参与新闻学研究会的学习。研究会导师邵飘萍对毛泽东产生了很大影响。他在《西行漫记》中说,“邵飘萍对我帮助很大”。这种帮助,除了思想的交流,还有专业的指导。毛泽东一生都把邵飘萍看作自己的老师。1974年,81岁高龄的毛泽东在接见外宾时,还专门谈到自己在北京大学上过“新闻学”,先生是邵飘萍。并且,在工作中,毛泽东曾多次专门讲到听过邵飘萍讲“新闻导语”,印象很深。毛泽东对党的宣传工作的贡献,离不开他的天赋,离不开在实践中的经验积累,更离不开他受到的专业训练。毛泽东是中国第一批接受系统的专业新闻教育的人才,在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的学习,使得他成为那个时代站在潮头的专业宣传人才,以专业的理念、专业的技能,把中国共产党打造成最善于利用舆论宣传动员人民、开展斗争、进行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政党,担负起领导中国革命的伟大历史使命。
赓续红色血脉,推动新时代新征程党的新闻舆论宣传工作高质量发展
学史明理,学史增信。回望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的百年历程,对于更加深入了解党的新闻舆论宣传工作历史脉络,发扬优秀传统,推动新时代宣传舆论工作坚持正确政治方向,筑牢红色基因,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新闻观都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中国共产党长期以来高度重视宣传思想工作的重要传统与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有着密切的关系。在中国共产党百余年艰苦卓绝的奋斗历程中,重视和加强宣传思想工作始终是党的一大优良传统和突出优势。我们党的早期创始人都是宣传思想工作的高手。毛泽东将宣传思想工作视之为“车之两轮,鸟之双翼”,指出我们党“从起根发芽时就是从宣传工作做起”,他强调“共产党是左手拿传单右手拿枪弹才可以打倒敌人的。”正是在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的学习,使以毛泽东为代表的革命领袖掌握了科学、专业的新闻宣传和媒体管理方法。因而,在我们党早期开展工作时,就把舆论宣传作为工作的主要方式,作为启蒙群众、服务群众和发动群众的重要手段。
新时代新征程履行好党的新闻舆论工作职责和使命,第一位是坚持正确政治方向,这是历史经验的总结,更是宣传思想工作的基因血脉。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在开展专业新闻教育的同时,推动了马克思主义思想在中华大地的传播。它通过培养一大批中国先进知识分子成为专业的媒体人,塑造了那个时代中国的新闻传播生态和格局,使先进思想得以发扬光大,使我们党的早期组织有了思想之基、民意之基。坚持党的领导、坚持人民立场,这些重要的历史经验从我们党早期宣传思想工作中就得到了提炼和验证,成为了我们始终坚持的根本原则和立场方法。此外,坚持巩固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坚持正确舆论导向,坚持正面宣传为主,这些也都是在宣传工作的历史实践中凝练出的宝贵思想财富。赓续宣传思想工作的红色血脉,就是要旗帜鲜明地坚持这些优良传统和工作方法,与时俱进,凝心聚力。
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的学习经历还告诉我们,建设新时代高素质干部队伍必须依靠坚持学习才能实现。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中国共产党人依靠学习走到今天,也必然要依靠学习走向未来。”正是有了在北大学习新闻学的专业经历,毛泽东等老一辈革命家开创的我们党的宣传事业才能像雨后春笋一样遍地开花,结出硕果,在革命和建设的各个时期都发挥了比飞机大炮更加重要和独特的作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各级宣传部门领导同志要加强学习、加强实践,真正成为让人信服的行家里手。”面对复杂多变的国内外形势和传媒环境,宣传思想工作战线只有坚持专业化的学习,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统一的学习,才能做到胸怀大局、把握大势、着眼大事,做到因势而谋、应势而动、顺势而为,从而更好的履行围绕中心、服务大局的工作职责,凝聚起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时代伟力。
加强“双一流”建设,服务中国式现代化发展,是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的发展历程对新时代建设中国特色新闻传播学科的重要启示。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新闻学科的发展。他指出:“新闻看作一门科学,与政治的关系很密切。”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又强调新闻学是对哲学社会科学“具有支撑作用”的、需要“加快完善”的基础性学科之一,这一定位再次凸显了新闻学的重要地位。回望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的百余年,这段光辉历史对于中国特色新闻传播学科建设意义重大。今天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技术驱动对传播环境的变革影响尤为巨大。面向未来,中国的新闻学科应更加自觉地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闻舆论工作和哲学社会科学工作的重要论述,加强自主知识体系的建构,强化学科主体性,探索形成新时代中国特色的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培养更多优秀的新闻人才,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更好地宣传阐释中国式现代化这一人类文明新形态,为构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作出贡献。
(陈刚为北大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唐金楠为新闻与传播学院党委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