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蕴晴是中山大学岭南学院的蓝信封召集人兼通信大使,此外,她还在大学社团中负责一个高中生和大学生通信的项目。热爱文字的她对于书信有着不一样的情怀和独到的见解。今天就让我们一起聊聊书信,聊聊温暖与治愈。
我在蓝信封当“小小孩”的“大小孩”
记者:你当初是因为什么契机了解到蓝信封活动的?
陈蕴晴:与蓝信封的结缘是在朋友圈发现的一个惊喜。两年前的某天,我惯常性点 开朋友圈,不同于平日里加载出来的聊赖日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好几则蓝信封推文,封面是小孩的治愈笑容。倏忽间我的内心亮堂起来,于是我又点开来看,发现这是一个与留守儿童通信的项目。我看了许久,推文介绍得非常详细,我觉得它真的是个很有意义的活动,了解清楚流程后就兴噔噔地报名啦!
记者:最开始蓝信封哪些地方真正打动了你?参加蓝信封的初心是什么?
陈蕴晴:蓝信封给我的打动是从封面那个笑容开始的。高中的时候我曾收到过一封附着卡片的信,卡片上写着“谢谢你,灿烂笑容,照亮了我的天空”,这句话也照亮着我自那以后的生活。看着蓝信封的推文,我忆起了许多。生活点滴温暖,宇宙山河浪漫,这是我眼里、心里对外界的印象。而为什么会有这个印象,可能因为经常觉得自己很幸福,而幸福的来源,或许可以用“陪伴”这个词一以概之 : 爸妈的细碎唠叨,好友的欢脱乐淘;开心时有人与你分享,郁闷时有人待你晴朗,赌气时有人纵你骄悍 ...... 我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又像一个越长大越孩子的“小傻子”。所以我想,那就让我来当蓝信封那头“小小孩”的“大小孩”吧!
记者:说说你印象最深刻的和小朋友的通信故事吧!
陈蕴晴:今年九月我正式开始通信活动,印象非常深刻的是和小朋友的第一次通信。看到他的回信,我的第一反应是激动,而后是感动,再然后就酸酸地哭了。他给我画了一幅画,画里有好多路灯,有一轮涂得亮黄的满月,有绽放的烟花,还有大大的爱心。他的字是多稚拙,多可爱呀 :“姐姐你就是月亮,我是太阳,有你我一点也不孤单。姐姐我好感动你和我写信,从来都没人给我写信,你是第一个给我写信的人。”虽然有错别字,但看到之后,真的会有“阡陌多暖春”的感觉!
记者:你觉得自己和乡村小朋友存在哪些距离呢?
陈蕴晴:我在与孩子们慢慢地、深入地交流中,固有的物理距离已经被主观过滤消弭了,有实感的更多是心理上的距离。对于留守儿童而言,“留守”不只是一种物理状态,也是一种心理状态,他们“留”、“守”在那,需要我们主动地、舒缓地去靠近。从这个意义上,或许我们并不能期望与他们达到“零距离”,但可以试着淡化那个“距离”的概念,以平和而又真诚的心态去与他们接近和交流。
记者:你觉得用书信交流与口头对话有什么不同?
陈蕴晴:我算是一个和文字有着深厚联结的人。在和人的现实交流里,我是“动”的;而书信交流,于我而言是“静默”的。有的时候口头上说容易不达意,难以致情;但写信像是在抒心,经斟酌与熟虑,用文字的方式,一字一句,看的人、读的人能掂量那份情意。读小孩子的来信,首先是读他们的心事、他们的想法,其次是要能看出他们独有的巧小的心思、细微的情绪;给小孩子回信首先是带入他们的情境、联想自己的曾经,接着回应他们的热切、传递我们的体贴。这就是一个双向治愈的过程。
记者:互联网时代下,你认为手写信的有着怎样的意义?
陈蕴晴:写信时的热切、手与纸之间相磨的触感,等信时的焦灼、收信时的雀跃,都是手写信给我们带来的温存。像你说的,互联网时代很快,那么“慢”的感觉,就会成为很多人的找寻。手写信与其它通信方式相比,像是与时间的耳鬓厮磨,对待爱人般的小心翼翼。你只愿意把手写信寄予牵牵念念、于你而言有意义的人,对吧?所以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回归“故里”、回归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