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航空航天大学 -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报》
三十年磨一剑，“每走一步都是咬着牙”
2023-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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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国庆时，还记得4年前，刷爆南航人朋友圈的国庆70周年阅兵式吗？3辆军用卡车载着我校3架“中程高速无人机”，在天安门广场前接受检阅。让我们一起走近该型号无人机系统总师、无人机研究院张才文老师，了解他三十年磨一剑的故事。从构思到定型用了20年2008年，中程高速无人机系统正式立项研制，为了获得这个项目的研制任务，张才文和团队成员已经努力了13年。
系统型号的构思自1996年开始，从调研用户需求、明确各项指标、验证技术可行性，到最终在项目招标时从国内数家竞争单位中脱颖而出，一举拿下……他们夜以继日地走了13年。而这仅仅是另一个开始……要想把一个型号做得成功，需要做大量基础实验。发射回收就是高速无人机的难点之一，在型号首飞前，他们进行了多次验证试验：第一次，发射后姿态异常，失败；第二次，助推器异常，再次失败；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方向偏离、失速，有时危险近在咫尺。
每每遇上试验失败，张才文带着团队没日没夜地去分析问题源头在哪，通宵在现场排查故障，为了赶时间常常是手里抓着馒头边吃边干。推翻，重来；再推翻，再重来……直到突破壁垒，这样紧张的工作状态成了“家常便饭”。到2016年系统定型，回头看已然整整经历了20年！张才文说：“做成一件事，真的不容易。只有数十年如一日，对着一个目标不动摇，才能取得成果！”双重高压下，“每走一步都是咬着牙”身处海拔4000多米的高原，感受着每分钟100多次的心跳，太阳穴紧绷、血压升高。张才文经受过各式各样的高原反应，更能理解“不打退堂鼓”有多难。
背着饮用水和快餐，为了赶在早晨抵达100多公里外的试验场，他们凌晨3:00就从驻地出发。每天中午，只能站在现场，趴在车旁，顶着风沙吃着早已凉掉的快餐。遇上严寒天气，矿泉水冻结成冰，就用身体将冰块焐热成水再拿来喝。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几个月。“团队都是拿生命在战斗。”
一边努力地从稀薄空气里榨出氧气，一边在繁重任务里捋出头绪———在双重“高压”中，他带领团队集智攻关，确保无人机试飞工作顺利实施。面对一个个项目、一次次实验，他们矢志不渝，对着“关卡”逐一发起冲锋，啃下一块块“硬骨头”。
有一次在距离公路10公里的戈壁上布设靶标，任务结束时已是天黑。戈壁滩并非一马平川，由于手机没有信号，他们分不清方向，也看不清道路———漫漫10公里，只能一点一点摸索前进，到公路边时已经半夜。有时遇上空域紧张，他们只能在夜间进行试飞，一整夜也只能演练一个科目，甚至等待一整夜却没有可演练的空域。
难吗？想过放弃吗？张才文说：“研制无人机装备确实是非常辛苦的工作，每走一步都是咬着牙。”也一度想过放弃，但是“要对得起国家的研制经费，要对得起支持你信任你的人。”正如他所言，“保持一颗纯粹的心去干事业，才能安定下来。”“我要让双肩都发挥作用”
华罗庚说：“人有两个肩膀，我要让双肩都发挥作用。”张才文亦是如此。在型号一线三十余年，一肩扛起国之重器的技术攻关重任，一肩当作“人梯”，让年轻一代搭着肩膀攀登科学的更高山峰。
如何能让年轻的队伍接力传承，挑起型号研制任务的大梁？这道难题，张才文一直在思考。
抱着“在型号摸索中成长”的信念，一开始带新人接触实验时，张才文坐在前面操作，让新人在旁边看着；第二次实验时，他让新人展凤江坐到前方操作，自己在旁边看着，发现失误及时提醒。等到第三次实验，“有问题就喊我”，丢下这句话，他便走下了试验车。在车下，他提起十二分精神仔细观察样机，辨别车内有没有求助，却又“狠心”留下新人在前方历练成长。如今，展凤江已是无人机研究院的总工程师。
“要让年轻人挑担子，一定要实践，这非常重要。”叶舟来到无人机研究院的第二天，就被张才文带着拉去了试飞现场。在他眼里，“张总师特别有担当，愿意提携新人，给年轻人机会，让新人试错，错了有他担着。”
展凤江带着叶舟实验，第一次让他在旁边看，第二次让他在前方操作，第三次留他一人在车上。叶舟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是从张总师那里一脉相承的！”试飞时，叶舟手里拿着一份五六页的清单，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项技术性能注意点：“明确飞机安全插销的拔出时机和数量”“确认点火前需撤离的人员和具体方向”……这是一份无人机的放飞准备流程，是张才文带领团队自上世纪90年代项目研制开始，一年年整理流传下来、沉淀了三十年的风霜。他记录下历经一次次失败、一次次改进后凝结的心血，帮助新人尽快掌握飞机技术状态。
在张才文的耐心指导和培养下，多位无人机新总师脱颖而出，担任了某国家重要改型项目、锐鹰军贸FX70无人机系统等型号的总设计师。这之间传递的不仅有知识、方法，更有支持青年科技人才在重大科研任务中“挑大梁”的精神和“门风”。
张才文用坚定信念与困难斗争，填补了我国无人机装备的多个空白，创造了我国航空科技史上若干个第一；他用殷切的目光关注着年轻科研人员成长，以赤诚之心递薪传火，甘为人梯、奖掖后学。让我们为不畏艰难、无私奉献的张才文老师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