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广西农垦局第11个年头的二月,我再一次到西江农场出差处理土地管理业务。当时,我对西江农场和西江农场的主要产业已经比较了解了,特别是对于西江农场的主打农产品甘蔗,自以为烂熟于心。然而,正应了古人说的那句话“学无止境”,现实给我盲目的自信啪啪打了一次脸,同时也让我深深地爱上了西江农场,还有她给予我的那救命的甘蔗。
甘蔗,是我从小就爱吃爱咬爱咀嚼的甜食,而今年逾五旬,兴趣毫无半点衰减。诚如宋代诗人苏轼《甘蔗》诗所述“老境於吾渐不佳,一生拗性旧秋崖。笑人煮积何时熟,生啖青青竹一排。”这里的“竹一排”说的就是生鲜的甘蔗。但我活到五十岁,也就知道甘蔗咬掉了蔗皮,可以咀嚼着生吃而已,一如唐代诗人王维在《樱桃诗》中写的:“饮食不须愁内热,大官还有蔗浆寒。”但我并不知道甘蔗煮着吃会是另外一番风味,烤着吃还能治疗某些疑难杂症。
当时,我住的是西江农场场部附近的一家宾馆。由于连日吃了过多的辣椒和火锅菜,加之昼夜温差大我没有及时增减衣服,第二天起床后,我咳得很厉害,而且喉咙肿痛异常难受,身为湖南出生的“不怕辣”一族,我是变种了,经不起这吃辣上火、风寒感冒“双重夹击”,头昏脑胀、晕晕乎乎的,根本就无法正常工作。西江农场的“老土地”同事一看我这个状况,一番“望闻问切”,就说“李处长内热,加上外感风寒,不必惊慌,我有一古法土方可以治你的病。”我当他是开玩笑,沙哑着嗓门说“行了吧,你有什么古法,还不如我去买两袋清火栀麦片、清喉消炎片之类呢!多喝点水就好了。”于是真没把这位农场老同事的话当回事,转身就到贵港市街上买药去了。谁知清热降火的中药、西药买了好几种,连吃了两天,却不见半点好转。这下我急了,如果明天我还是这么喉咙肿痛和咳嗽,土地业务会议怎么开,我怎么发言呀?这样想着,我连夜拨通了西江农场“老土地”同事的手机,约他带药过来救救我的急。
还不到一支烟的功夫,“老土地”就骑电动车来到了我所住的宾馆。我开门一看,惊呆了。他什么也没带来,只是拿了一根普普通通的西江农场产出的甘蔗。
“你这是干啥?一根甘蔗。我现在喉痛、嘴起泡,咬不动,也不想吃呀。”我瓮声瓮气地说。“老土地”连忙解释道:“你别急。不叫你现在马上吃,我们把它烤熟了再慢慢吃。”我一听更觉离谱了,“什么?甘蔗还能烤着吃吗?没听说过呀!”“老土地”见我不相信,也不争辩,把我带到了西江农场美食街的一个角落挑个座位坐下,缓缓地从他的电动车里取出他带来的甘蔗、砍刀和木炭,向老板要来了一套烧烤用的炊具,然后跑去水龙头那里,把甘蔗洗了两遍。“老土地”在烤炉上生起了炭火,手握砍刀,将甘蔗砍成4截,不削皮,就这样先拿着两截带青皮的甘蔗,放在木炭火上不停地翻滚着烤,看他的架势,像是在烤肉串,真让我大开眼界了。
大约烤了5分钟,两截绿皮甘蔗就被烤成焦黄色了,两端还在不停地冒气、出水,一股股蔗糖的清香味越来越浓,真有点提振了我的食欲。这时“老土地”拿起砍刀,小心翼翼地把烧焦的甘蔗皮去掉,金黄色的甘蔗肉立马就呈现出来。“老土地”赶紧把甘蔗肉递给我,叫我趁热吸食蔗香、蔗汁,再趁热咬嚼甘蔗肉。我拿过甘蔗深深地吸了一口甘蔗的气味,顿觉心旷神怡,再手持甘蔗肉,咬上一口,轻轻一嚼,蔗水就汩汩地往外冒,口感特别清甜温润,咽到喉咙里自觉舒服了好多。
不到半个小时,“老土地”砍、烤的4截甘蔗都被我“服用”完毕了,我感觉身体确实轻松了不少,但究竟能否真的把我的病治好,还得看明天的疗效。
当晚我睡得特别沉、特别香,第二天起床,一伸懒腰,哈口气,感觉喉咙真的不痛了,咳嗽也没有了。迈着轻松的脚步,我走进了土地业务会场,如期完成了预定的出差任务。临到要离开西江农场返回农垦局的那一刻,我紧紧握着西江农场“老土地”同事的手,心里有说不完的感激。
这次的经历,让我增长了见识,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西江农场甘蔗的食用价值和实用价值,让我从此对西江农场也高看一眼。回到南宁后,我间或罹患口腔上火溃疡的病痛,总结西江农场奇遇的经验,我找来西江农场甘蔗制作的冰糖,用淡泉水炖以雪梨或其他梨类饮用,两三天后,皆能“药到病除”,换来我周身的清爽,让我直叹西江农场甘蔗的神奇。
然而,甘蔗真的具有食疗的功能吗?我在西江农场的这件事是否属偶然和巧合呢?带着这个问题,我查看了好些古书典籍,得到的答案是:“甘蔗能清、能润,是甘凉滋养的食疗佳品,古往今来被人们广为称道,就连那些清高儒雅的文人墨客们对其也情有独钟。”
原来是这样。难怪唐代元稹诗云:“甘蔗销残醉,醍醐醒早眠。”宋代范成大《口数粥行》曰:“锼姜屑桂浇蔗糖,滑甘无比胜黄粱。全家团栾罢晚饭,在远行人亦留分。”宋代黄庭坚《又答寄糖霜颂》曰:“远寄蔗霜知有味,胜於崔浩水精盐。正宗扫地从谁说,我舌犹能及鼻尖。”还有清代的洪繻《咏蔗糖》盛赞:“客至阙甘饮,谁嗜盐、茶、姜。甜流不涌地,玄圃空温汤。”清代的陈学圣《蔗糖》诗也咏叹:“剥枣忙时研蔗浆,荒郊设廍远闻香。白如玉液红如醴,南北商通利泽长。”
有了这样的传统,自然也就有了这样的《养生谣》:“寒冬依旧,脂肪要少;平日多补,蛋白重要;纤维少沾,蔗糖不能少;维生素补充,适当就好。”
西江农场的甘蔗有着悠久的历史,它种在西江之滨,荷城郊野,餐朝露,浴晚霞,吸纳天地万物之精气,滤取日月阴阳之清嘉,成为关乎国计民生的重要农产品,而今“粮、棉、油、(蔗)糖”已并称为“四大产品”。西江农场干部职工建场70年来艰苦奋斗,顽强拼搏,不断进行产业结构调整,大力推进蔗糖业、现代农业、物流业、健康文旅产业、水务产业、汽车经营等六大经济板块建设,为企业转型注入活力,但不论何时,甘蔗始终名列前茅,劲领风骚。我为我是西江农场的朋友而骄傲,我为我是西江农场甘蔗医好的农垦人而自豪。
根据国家相关标准分类,甘蔗制糖一般分为:白砂糖、黄砂糖、赤砂糖、绵白糖、单晶体冰糖、多晶体冰糖、红糖、黑糖、冰片糖、方糖、糖霜、液体糖浆等,其中纯度最高的是单晶体冰糖,而使用最广泛的是白砂糖。原来给我清热降火的雪梨汤,是用纯度最高的单晶体冰糖煮成的,看来我搞对了,而且我认为,西江农场的甘蔗作为这些美好食糖的原料一点问题也没有。我坚信,西江的航道已经畅通无阻,西江农场的农业产业凭借甘蔗的洪荒巨力,定能行稳致远,赢得更为美好的未来,为农垦集团打造现代一流食品企业做出更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