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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 - 《北京大学校报》

感今相见欢,忆昔少年游

作者:·陈巧桐    
2023-08-25     浏览(151)     (0)

文章描述了作者对北大的向往和憧憬,从幼年到高中对北大的人文风骨、历史担当、图书馆的惊叹以及对北大中文梦的追求,最终在目标卡上写下北京大学,并期待在北大涵咏经典、游弋学海、深耕所热爱的领域。


倚清秋,当下是温柔的未名湖里变幻的光影,没有厚度的湖面影映深邃的晴空,有幽微难言的诗意。手中,日光熨抚录取通知书从南到北的奔波,一纸轻薄背后,同样记录着静默而热烈的过往。

说起我与北大,似乎并没有太曲折瑰丽的故事,但我始终深信缘分不浅,中流击水的年纪,遇到久经沧桑而不改风华正茂的第一学府。幼年读国学、恋文字,先选定中文,望采撷文字,温润岁月,大写华夏,进而不可避免地仰慕了北大。家中有楼宇烈等北大先生的颇多著作,书脊和名字都是熟悉亲切的,只不过彼时并未翻开。

稍长,卷子上分数鲜明,课本页页翻过,对于梦想便有了略微切实的认知。然在初升高的班会上,谈及大学梦,不知出于何因依旧没有说出北大的名字。当时我的成绩算好的,被班主任和同学调侃,怎么不去北大中文啊?那样一个璀璨夺目的名字,少年的梦想原是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但是终于没有说。微笑着,藏在心里,默许了,像过生日吹灭蜡烛时的许愿。那么只有一刹那,不允许其他杂念的专一,那么赤忱,那么小心翼翼。

后来我发现确实是吹蜡烛,只是寒窗十载,燃的是星河长明。考完生物的当晚,失眠,积蓄了好久好久的一口气,今夜吹灭读书灯,孑然一身浸在未名的月色里,清冽如水,微微打了个欢欣与怅惘交集的寒噤。

回头叙。真正对北大开始有具体的印象是在高中。那时略看懂五四,在这里看到辜鸿铭老人拈须与陈独秀一派“新青年”争议,传统文人的风骨,德赛先生的激昂,如此种种,思想自由,兼容并包,令我对这所大学的风度与气量肃然起敬。也接触蔡元培先生的《中国人的修养》、徐晋如先生的《诗词入门》等等,读之陶然。因担任某次“大学梦”班会主持人,上官网潜游,愈探索,愈动容于她与国同进的历史和义无反顾的担当。动容于她的图书馆,虽久闻盛名,但第一次在视频里见到逐层亮灯的景象,还是惊叹于“书山日月长”。动容于一只猫、一块石头,或一群“曾经被笑的人”。

自此,她的名字是算到头晕的自习课中,涂写在草稿上多遍无声的安慰与勉励;是作为理科生为部分人不解的北大中文梦,和面对无缘参加中文冬令营,面对“云端”宣讲强基计划时,在心底用笃行焐热的快乐与勇敢;是高三记载着我们“双向奔赴”的倒计时纪念本,和学长学姐交流时“偷得半日闲”的通透明朗;是遥远而又极近的关怀和惦念,成绩起伏时的底气和提醒……曾经默默许愿的女孩,也有一天终于珍重地在目标卡上写下北京大学,合上油性笔盖和记忆里的自己相视一笑。有马滑霜浓时,却也见枳花驿墙处。

而今相见欢,燕南的木槿花落成诗词里的蓝紫,而我终于亲见那早镌于心底千万遍的“斯文在兹”。但冀在这块石头畔,能涵咏经典,游弋学海,深耕所热爱的也涉猎感兴趣的领域。幸遇大师前辈,杏坛春雨,期援疑质理;四方良朋,相交相知,愿结为挚友。能一寸寸熟悉这座园子,识草木之名;也一寸寸地向内远征,在独立,尝试与成长中,尽情享受痛苦和喜悦。低声问:向谁行宿?答曰:少年游时,且歌且行,一路向北,无问西东。

(作者毕业于福建省漳州实验中学,现为中国语言文学系23级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