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 :中青院的雷永生先生6月3日去世,最近一个多礼拜来,我一直在读雷先生的《东西文化碰撞中的人》,准备写一篇集悼念与书评为一体的文章,但文章一直没写得出来。今早在朋友圈读到黄先生此文,很是喜欢。就附了一些阅读感受,并转发了朋友圈。方才再看,发现字数不少,于是稍加修改,便成了此文。这成了我近来一直想写一篇文章而未成的意外收获。我与黄先生没有交集,但我与黄先生的表叔从文先生是有交集的,我很喜欢沈从文的文字。今日读到此文,也算是与黄先生有了一丝微不足道的交集。而黄先生又于昨日去世了,故而将本文题为《生命需要从容——<我的表叔沈从文>读后,敬悼黄永玉先生》。本文不同于一般的悼念文,通过黄先生的诗文及相关视频,我感觉黄先生和他表叔一样,也是一个从容的人,对于这样的人,我是很敬佩的,因此,我想我这样拟题,应不会太过唐突。
啊!啊!读了此文,我更爱沈从文了!“要从容啊!”这话说得是多么的好啊!前些日子,朋友对我说最近“身心俱疲”,我说 :“从容是一种被人忽视的人生最需要的好东西,学会从容,只有学会从容,心才不会累。”
简老数十年来一直从事并热爱教育事业,很喜欢和学生打交道,退休以后,心中难免有一种落寞感。他对我说起这事,我谈到中学学过的一篇课文《白鹅》,说了其中写到白鹅的一个表现 :“先吃一口饭,再喝一口水,然后再到别处去吃一口草和泥。”我说,鹅是很从容的,我们需要这种从容。
有一次和朋友谈起读《雅舍小品》和《边城》及从文散文,我说 :“《雅舍小品》也可以,但是和沈从文还是不一样的。《雅舍小品》是尽量把情感收摄起来,表现一种雅致冲淡,而沈从文的文字却是用心去感受一切,通过文字来表达一种生命的从容。读散文或者沈从文的文字,你需要慢,足够慢,用心去慢慢咀嚼文字的妙趣,去感受作者的情绪起伏,去体悟人生的从容不迫。也就是说,读沈从文,需要从容读去,如果求快,太功利,那么你就读不出沈从文的妙处,你就静不下心来。相反,如果你能读下去沈从文的文字,那你就会变得从容。生命是需要从容的。”
钱钟书说:你看从文这人微笑温和,文雅委婉,他不干的事,你强迫他试试!”我知道这话的含义,钱先生是很懂从文的。当然,我觉得我也是懂从文的。在我从从文的文字中读出从容之前,我并没有注意到从文“要从容啊”类似的表述,一笑。
黄永玉先生的名字我比较熟悉,但对其人并不了解。昨日朋友圈看到很多关于黄先生去世的消息,又看到一些视频,我知道了黄先生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家,且还是一位早已看淡了生死的活明白了的老人。我身边有很多老人,去世的和在世的,但在我看来,能看淡生死的活明白了的,除了我祖父和外祖父外,我在其他人身上并没有发现。要看淡生死,是需要从容的,不从容的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利心,是很难活明白的,也是很难看淡生死的。
《大学》云 :“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心广体胖就是从容,要想学会从容,先要学会真诚,不真诚的人,是做不到从容的。黄永玉先生是一个真诚的人,他是从容的,所以他说他去世后不搞仪式,不留骨灰,如果朋友想他了,就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
从容是一种真正的智慧。今日读到此文,才知他和沈从文是叔侄关系,难怪文笔这么好。我在读书时发现,喜欢读沈从文的人,和研究沈从文的人,他们的文笔都很好。所以,亲爱的朋友,如果你喜欢文学,又想学会从容,又想自己的文笔能更好一点,或许可以试着去读读沈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