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那些岁月如何奔驰,挨过了冬季,便迎来了春天。
———题记
时值早春,夹在莫奈的《日出》与吴冠中的《春》的交界处,一切本都在深冬昏睡之中。忽而飘过一袭春风,一片混沌单调的色彩才如盘古开天地一般流转了起来:新绿初生的枝桠绿油油地鲜亮在街道两旁,几只早燕掠过,裁开瓦蓝瓦蓝的天,漏下金灿灿的阳光。
我常常在窗前呆一会儿。透过去,外头明晃晃着一个伸手难及的春。我徜徉在这片春的海洋中,双眼贪婪地扫视着远处青葱的群山,掠过浅绛的桃花,目光穿过一片奔腾着蓝色涟漪的湖面,斜扫一大块无垠的蓊蓊郁郁的草地,忽地迷失了方向。眼光一闪,视线又落在了刚刚吐纳绯红的山茶树丛。
春的美感便在于它总能把毫不相干的色彩融合在一起,调节成一种任谁看了都能明媚一个早晨的视觉盛宴。春天的色彩总有一种饱和的张力,置人于一片广袤无垠的原野中,却又让人深感踽踽独行的悲哀:万紫千红芳菲却与己无关,绿意横生遍野却难全身相融。于是,人便总能生起一种拥抱春天色彩的欲望,这无异于在危险的火舌间起舞,只不过成功的话,那些冗杂之物将被脚下的篝火烧成碳灰,春天的色彩将在火焰之上炼就出夺目的光彩,明丽着四季中最曼妙的芳华。
我们对春天的色彩的欲望,常为深冬所荒芜,为秋霜所欺凌,为盛夏所炙烤。它萎靡过,凋残过,干枯过,但值得一喜的是,它总会卷土重来又欣欣向荣。芜杂的世态终会澄明,苟延残喘的生命也终会拥抱理想。对于我们这些对春色怀有欲望的远行人来说,所追求的是一种世外桃源,一种中庸下的宁静致远。每当春天的色彩呼唤我们,每当艳丽多彩的人间在振臂呼喊,一天的悲喜便不再那么重要。虽然一天的结束不代表世俗牵绊的终结,但我们依旧要枕上对明日的憧憬遁入梦乡。也许现实的苟且不会因为“一觉醒来是清晨”而消失殆尽,但我总坚信着有一种东西它也许渴望难及,但总存在着。冥冥之中自有冥冥之力量,那力量,源于希望,始于一直对生活不褪色的热忱。
春天恣意燃烧着鲜活与灿烂,青春也因少年挺身向前而更美好。少年不断燃烧青春,燃烧梦想,燃烧自我,槃在一次又一次的灰烬中涅重生,如冰天雪地里的红梅,如悬崖峭壁上的雄鹰,即使会失败,那也要淋漓尽致地展现出不一样的风采。
绿叶,向阳而生,正如少年向着希望成长。花朵,在春天怒放,一朵朵花,拱着娇弱的身子,卷起柔嫩的花瓣,面带彤霞,瓣含露珠,像青年在笔墨纸砚中绽开知识的花朵,捧着一本书,用一支笔,迎着风儿,挥洒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