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东到海》是近些年来不可多得的革命文学佳作,作者用细腻的笔触描绘了新中国成立之前轰轰烈烈的三十年。细致的通过人物的变化与成长来再现当时险恶的环境,和先辈的血汗所绽放的荣光。
小说不同于《红日》《红岩》《铁道游击队》等革命文学作品,只截取革命时期的小部分历史片段以小见大,而是通过几乎整个近现代中国革命历史来写出当时有志青年的奋发图强。也许是因为作者身为女性,拥有着男性所容易忽视的细腻,整部小说充满了细节与美感。
《百川东到海》就这样开篇 :“初冬昏黄的夕阳,映照着三希堂青莲诗文铭白羊脂玉方壶,油润温文,酥酪一般细腻。十七岁的惠茗就着表妹敏之手里认真地看着,一双凤目微微地眯了起来。几行铭文细微如蚁,她一手拿了一方豆青绢帕,不由得就接过来,想看一下底部‘三希堂制’几个小字。敏之笑道:仔细这壶润滑得紧。’一句未落,方壶就从绢帕中滑了下去,跌在惠茗脚下。”颇有古典小说的韵味,我一度以为这部小说无关革命。可越看下去就越是惊奇,别味的风格,不改的热血革命。
书中并没有一开始就写革命,而是通过军阀家族的争斗及历史时代变革描写一批年轻人的挣扎、选择、成长、蝶变,将普通人物的命运与重大题材叙事有机地融合一体。并将一系列重要时间节点贯穿其中,清帝逊位、辛亥革命、新文化运动兴起、二次北伐、济南惨案、中原大战、青岛纱厂工人运动、七七事变、国共二次合作、聊城保卫战、远东军缅甸之战、日本投降、天津战役、北平和平解放,通过人物命运的小切口打开国家、民族这个更为广阔的视野。
主角是出生于军阀家族的唐氏三兄弟,大哥淳衷是只知吃喝玩乐不思进取的纨绔子弟,最后死于非命 ;二哥淳祐是纠结一生的国民党书生,在经历了迷惘、彷徨、挫折和失败后,最终找到正确的救国之路;三弟淳袏敢想敢干,在受到地下党和进步思想的影响后,毅然选择为信仰而战。还有不可或缺的角色,淳袏的前妻惠茗,心胸狭隘自私自利,最后丧失良知自甘堕落;富有革命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的罗丹,在革命的征程中与淳袏相互支持患难与共,最后壮烈牺牲。不同人物的不同选择和不同命运,也使我们深切感悟到,经过浴血奋斗和巨大牺牲,中国共产党逐渐成为中流砥柱的历史规律和历史必然。
“作者郑欣将宏大主题化为微观写作,没有金戈铁马、摧枯拉朽,有的是工笔式的娓娓道来 ;没有骨骼峥嵘,有的是毛细血管式的细微感受力。”中国作协创研部主任何向阳说,《百川东到海》为主题创作提供了独特的艺术风格和主题价值。从事宏大叙事、主题写作创作的多以男性作家为主,此书则提供了难得的女性视角,书中的细节及伏笔安排也恰到好处。写作风格更不同于男性作家,没有普遍的血性厮杀与大开大合,反是多有悲悯的心理和温情的细节。
读了《百川东到海》,我们更多地了解了革命时期的残酷和革命先辈的不易,也更知道了历史所赋予我们的责任。革命历史虽已过去,但在国际形势日益紧张、天下尚未太平的现状下,我们更需要缅怀革命先辈的浴血奋斗与不朽功勋,继承光荣革命传统,发扬先辈精神,同心同德,艰苦奋斗,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贡献一己之力。正如列宁说过 :“庆祝伟大革命的纪念日,最好的办法是注意力集中在还没有完成的革命任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