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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政法大学 - 《中国政法大学校报》

老同学:一段难忘的岁月,一种真挚的温暖

作者:●1966届校友 戴启章    
2023-04-25     浏览(169)     (0)


老同学,是一种别样的情感,是一种特殊的牵挂。

老同学陈兴波,是我在北京政法学院读书时的五年同窗同学。兴波是回族人,性情温和,面带微笑,为人谦和,人缘特别好,深受同学们的喜爱,大家都亲切的称呼他为“波波”,他也欣然接受。当年他20岁出头,一脸阳光,青春洋溢,可谓标准帅哥。衣着俭朴的他,手里常常拎一个布兜,装满书籍和文具,方便学习和记录。开口京腔京味,文质彬彬,颇有学者风度。

教学楼后的风景秀丽的小滇池,池水荷花盛开,垂柳婀娜多姿,木槿花鲜艳欲滴,是我俩常常去散步谈心之地。每天晚饭后,我们漫步这里聊思想谈学习,谈得的最多的是写作。我们共用一个笔名:章波,为板报墙写了不文章,那时我们都沉浸在写作的快乐之中。

我每天打开手机微信,第一关注的便是老同学的信息。一日,我惊喜地看到老同学陈兴波参加京剧演唱联欢晚会表演马(马连良)派京剧名段《借东风》的视频,78岁的老同学陈兴波身板硬朗,精神焕发,声音洪亮,字正腔园,可谓一个地地道道的京剧票友。后来我陆续看到他唱《甘露寺》、《三娘教子》、《苏武牧羊》、《赵氏孤儿》等唱段的视频。读书时常听他唱两口京剧,没想到退休后,酷爱京剧的老同学每天吊嗓,苦练基本功,学唱马连良京剧选段,竟如此炉火纯青。

他曾与我讲,他小时候爱听收音机,大人收听京剧,他就跟着听。一天,播放《武家坡》,他顺口念叨:“马良良、嘿,马良良”,他姑姑在一旁笑道:“什么呀!什么呀!是马连良,不是马良良。”他才知道这个唱戏的人叫马连良,自此他便开始天天哼哼,学唱马连良的戏。

他10多岁就到剧场观看并收集马连良的各种资料,逐渐地开始致力于马连良的京剧艺术研究,2015年在《晚晴》杂志第 10'、11期连载发表了长篇文章《由马连良的艺术人生而想到的(上、下)》,介绍马连良的人生、人品,马派艺术的巨大贡献,深受广大读者好评。他还在《中国演员》杂志发表了《一代宗师圆梦启迪晚辈后生—少儿京剧“少年马连良”的启示》。早在1994年,他就在《社会经济问题研究》杂志发表了《振兴京剧之我见》,他写这些文章目的在于引起各级领导对京剧的重视,文章在京剧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陈兴波在京剧票友中很有名气和影响,他常与京剧名家交流、切磋,提高自已的演唱水平,还积极参加老干部京剧活动,支持群众京剧活动并在《中国京剧》两次发文宣传业余剧团在活跃群众文化生活所起到的作用。

兴波兄长我一岁,却像大哥哥关心爱护我。一次,郭政民同学要早上5点起床骑自行车带我去协和医院看病,我没有手表担心误点,兴波让我们俩安心睡觉,他负责叫醒我们。次日他5点准时叫醒了我们,那一刻我感到同学情是那么的温暖,这份温暖我一直牢记于心。

兴波家居北京,每周六回家之时都问我带什么东西,我的日常生活用品,很多是他从城里给我捎回来的。我身体不好,他便带我到其家附近的中医所针灸。他多次诚恳地约请我到其阜城门外的家中去玩,他家是一个典型的北京四合院,进门一棵枣树硕果累累,兴波便给我摘几颗脆甜的枣儿。每次到其家大爷大娘都待我如子,热情款待,百般呵护。大娘和兴波下厨为我包茴香馅饺子,我第一次吃茴香馅饺子,便爱上了它的美味可口。

毕业后,兴波分配到北京郊区中学教书8年,当乡镇干部3年。盛年之际在北京市委政法部和北京市政法委工作10年,后调北京市人大常委会,曾为三届市人大代表,两届人大常委会委委员,民族侨务事务委员会主任。他工作更是认真负责,善于研究理论问题,笔耕不缀。解放军出版社出版了他的《婚姻家庭财产继承》和《犯罪浅析》,经济科学出版社出版他的《职责,这样履行》,收集他关于履职人大代表、常委的讲话和文章,对于常委会组成人员履职颇有参考价值。他写的文章常在北京各报上发表,特别是在人民日报上发表过的《新宪法为什么规定设立审计机关》,这个新闻媒体首次发表谈审计工作的论文引起很大的反响。人民日报还发表了他的《发展民族地区经济事关四化大局》;北京日报发表了他的《运用刑罚武器,严厉打击严重经济犯罪活动》;《中国法制报》发表了他的《制定地方性法规应当遵循的原则》,我曾回忆这些文章及其发表的时间,深感到其忠于事业,勤于思索。

我问过兴波你怎么不显衰老,精神这么旺盛,他送我一本厚厚的《人生大彩盘》,这是他平时读书看报收集的诗句、格言、警句、名联等上面精辟的话语,分为《关爱自已》、《品位人生》、《情趣知识》、《家庭幸福》等八个篇章。他不顾年事已高,学习电脑打字,装订成一本书,不但自己常看学习,提高修养,还发给同志亲朋,深受大家的欢迎,后来又进行补充,增加内容,铅印成书,发给大家。

我和兴波亲如兄弟,毕业后,书信来往不断,每月有两三封信,互相交流思想工作等情况,更多的是他鼓励我尽快进步入党。兴波知道我喜爱杨朔的散文,《杨朔散文集》刚出版,他就抢先购买一本寄给我,令我爱不释手。当时东北物资供应紧缺,他主动多次给我寄来挂面等食品,令我不胜感激老同学的关怀与爱护。

那年,我毕业后第一次回北京,兴波到北京站出站口迎接,接我到其家中住,我们彻夜长谈,好像有说不尽的话。我每三四年去南方父母家探亲,途经北京,都到其家住上几天。大娘给我布票,让我换上腈纶布新装,他还陪我回母校看望老师和在京同学。一年我携妻女进京住其家两三天,他携妻女陪我们游览了北海和颐和园,两家人欢声笑语,合影拍照,留下美好的记忆。

老同学,一段难忘的岁月,一种真挚的温暖,一辈子同学三辈子情。老同学陈兴波,我的知心朋友,我的好兄长,一辈子的情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陈兴波:北京政法学院,现中国政法大学66届校友,作者戴启章,北京政法学院,现中国政法大学66届校友)